“总之你为朝廷办事,本侯当然会帮你,你有什么难处直说便是。”穆琏说。
杨臻当然乐见穆琏与他方便,可无功不受禄,他们二人毕竟还彼此拿捏着对方的命门,只来而不往难免旁生枝节。他说:“不然,我先把夜牙玺凑齐交给你吧,这么些日子没什么进展我也不好说。”
“不必不必。”穆琏笑着摆手道,“那样的东西,放在本侯手里也未必保得住,还是你替我收着吧。”
杨臻半边挑眉,直到如今此刻他才乍然意识到面前这位侯爷不是寻常干吃皇粮的矜贵饭桶。幸在这回与穆琏的交易并未动过多歪心思,不然真后怕会后患无穷。
穆琏的视线始终不离杨臻和自己的儿子,自然捕捉得到他们任何神情细节。他伸手摁住杨臻搭在桌面上的前臂,略有些磨牙之状地对杨臻说:“小子,本侯虽然信你,你也得时刻绷着那根弦让本侯信得过你。”他往旁边侧了侧脸又说:“你要是敢动坏心思,本侯就把你的牵挂们都扬了。”
杨臻虽然抗拒接触,但却没抽手,抽手便是怕了。他承认他确实害怕了,只是再怕都不能给穆琏看。
穆淳清楚穆琏说的是什么,正因如此他才更加不悦,一拍桌子霍然起身直接扭头便走。
穆琏满头雾水,但眼看穆淳离开只顾着担心,也匆匆撒手跟了过去。他们父子这么一走,也先后带走了勾佩犀月和青衣黛衣,夜色寂寂的院中只剩下了杨臻自己。
穆琏追着穆淳进了后者的卧房便挂心地问:“怎么了?”
“夜色已深,我要睡了。”穆淳径直往床榻去。
穆琏虽仍有不放心却笑了出来。穆淳动作上没撵他,言语上也没有明显的逐客令,说明他还可以在这里待一会。穆琏拉来凳子坐到床边看着穆淳把自己摆上去问:“不高兴了?”其实穆琏真的少见穆淳高兴的样子,只是方才亲眼见过穆淳笑了一声才格外介意此刻穆淳的变化。
穆淳把眼一闭并不搭理他。
“这些日子里为父一直在琢磨杨臻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为父想出了几个,你听听看对不对?”穆琏说。等不到穆淳的回应,他自顾着继续说:“他很聪明,但聪明起来我并不十分讨厌,他喜欢跟人作对,但却会有不经意间的乖巧。我觉得这是一种自知之明,他很懂分寸。”穆琏看着躺得平静的穆淳,继续说:“我虽不十分熟悉他,却会对他有种奇怪的亲近之感,觉得他莫名其妙地讨喜,甚至于某些时候我都会忽略对他的提防。”穆琏隐约觉察到穆淳有些动迹,又道:“人很机灵,会说话,有坏心眼但又不会放肆地使坏。”他眼见穆淳复归平静之后沉默了片刻后幽幽道:“长得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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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些干什么。”穆淳睁开了眼,语气不似质问更像驳斥。
“确实好看,有他母亲的样子。”穆琏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