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闻南曜惊惶起身,只这一声响便让他幻感自己好似置身于炮火轰鸣的战场之中。
沈唯急急忙忙跑进来,“光潜,外面爆炸了!”一句话说出来,后半句尽数被埋没进了第二声爆炸声中。
杨臻撇下筷子冲了出去,搞不好是温凉来救徐枢了,可看这个架势,温凉不是想把侯府炸平吧?寻着黑烟来到狼圈附近,不远处的狼圈已经塌得只剩了一半。一路上尽是慌乱的人,余光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斜落在了北边的院子里,又是一声崩裂炸鸣,其间还掺杂着惊叫哀嚎的动静,应该伤及了许多人。杨臻有些耳鸣,他不理解温凉为何疯狂至此,回来救个人还要弄出这样的动静。传闻温凉与前抚江侯萧岩流累仇至深,可萧岩流人已死了二十载有余,何至于如此呢?
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杨臻警觉间窜上房顶,仅看到了一只大鸟模样的东西飞向了南院。环视之际,杨臻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北边院子里的残骸败景。乱火飞烟之中还可隐约辨认出一架木鸢的形状。这玩意在徐枢的札记里出现过,看来温凉便是用这东西投掷火药的。炸掉狼圈和捕快杂役的居院还不算完,温凉这是真想给整个侯府翻一遍土了。
杨臻踏檐走壁,追着木鸢先一步落在了南院。这里聚集了不少人,穆淳主仆三人也在其中。“快离开这里!”杨臻朝他们高声道。
众人未及反应,木鸢已然来临。一块布包坠落下来,在院中轰然炸开,扬尘飞石,惊得众人呼号不已。炸药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铁砂丸石,爆裂之下威力惊人,就连犀月和勾佩都为了严丝合缝地护着穆淳而被伤到了些许。院里的人慌张地往外逃,穆淳被两个受了伤的护卫护着走的样子难掩狼狈。
木鸢上又掉下来了一包火药落在门口,瞬间炸翻了许多人,犀月勾佩又赶紧护着穆淳往后退,正这时,木鸢也开始坠落,冲着穆淳的方位砸下来。
“小心!”杨臻眼尖,看得到木鸢上还有一包东西。他离得不远,两步奔过去护着三人,而后背手掏出藏锋冲着木鸢当飞镖甩出去。藏锋顶住木鸢逆行倒飞,在半空中乍然爆裂。
如此近距离的轰鸣,震的杨臻心脏十分难受,瞬间犹如坠入深海一般。旁边有人扶他,他堵着半边耳朵捂着心口说了句快跑。他听不太清自己的话,隔壁的院子还有爆炸发生,七高八低的惨叫声混杂其中。恍惚间,杨臻深刻地后悔了去找温凉来救徐枢。
毁天灭地的动静持续了很久,爆炸声逐渐稀落下来之后,火烧焦木的声音,人群痛吟哭喊的声音才慢慢清晰起来。
闻南曜找过来的时候脸上也挂了一道小彩。陆陆续续间,还能活蹦乱跳的人也逐渐聚集到了一起。扈坚良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殿下,闻大人,徐枢不见了!”
原本还守在杨臻旁边揪心的穆淳和闻南曜双双起身,脸色一个比一个差。“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淳问。
“下官也不清楚……”扈坚良虽然不知道眼下所经历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却莫名其妙地觉得这种感觉有一种诡异而惊悚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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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荒唐!官衙府邸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炸的人仰马翻,你作为主事之人却不明就里?”闻南曜发怒,“既然徐枢不见了就该是同伙作案,还不赶紧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