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还是笑:“说到底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哈哈哈,小公子您太谦虚了!”范承律说。
杨臻是真不觉得自己在范承律说的事中起过什么作用,这人实在要往他身上归他也没办法,但范承律对他的态度却让他有些不舒坦。“范大人您别这么跟我说话,我不过是草民一介,您这等称呼实在是折煞我了。”
范承律的笑有些复杂:“当初若不是下官疏忽懈怠,您也不会平白遭那么一难。”
总算说实话了,杨臻豁然道:“如范大人所说的一样,我如今所有所得也是因此而来,是福是祸已然难说,大人也不必纠结这些了。”
“小公子……”范承律踏实了,“豁达至此,下官汗颜。”他不单单是怕杨臻记恨他,还怕柴赓记恨他,怕兖州大营的人记恨他,更怕杨恕领着将军府记恨他。看着眼前的杨臻,他不禁纳罕杨恕柴赓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想必是祖坟上头青烟缭绕了吧。
鸿踏雪在一旁听得很不尽兴,他最好奇的就是杨臻在兖州到底遭过什么罪,可杨臻怎么都不往那上面扯,这可就把他给憋坏了。
“行刺之事,没牵连到范大人吧?”杨臻换了个话茬。
“陛下明察秋毫,我倒也不至于担些莫须有的罪名,”范承律很明白杨臻说这话的意思,“杨将军舍命为陛下挡了箭,陛下一定会记得这份忠贞,不过兖青二营的将领可能会被追究一番,如今此事由镇原侯全权查办,最后到底如何还得看穆侯爷的调查结果了。”
“镇原侯也在?”杨臻问。
“是啊,好像还是跟陛下一起从京城来的。”范承律说,“这位侯爷也是厉害,本朝王侯向来都是养老的摆件,像镇原侯这般能被委以重任的皇亲国戚实在少见。”
“这有啥啊,”鸿踏雪像个鸭子,“人家是一家子,转来转去还是在那一家人手里。”
范承律只笑不接话,这种事跟不懂的外行人聊就没意思了。
“话虽如此,但镇原侯想在兖州利索办案还是得靠范大人,有范大人在我也放心些,毕竟兖州和青州大营的忠心您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的。”杨臻说。兖青二州的大营将领都是杨恕的门生,若是把温凉同伙的罪名搁到他们的头上,杨恕又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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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下官一定会给陛下和杨将军一个交代的。”范承律果断应道。
送走范承律后,鸿踏雪便吵着要出去溜达,也是稀罕,杨臻没使懒,也答应跟着一起出去逛逛。
按照范承律的意思,兖州城中最近所追求的是让百姓看来风平浪静天下太平的样子,所以不会搞得太过紧张,他们出去走走也无妨。
一说想去哪里,鸿踏雪张嘴便指定了滋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