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燕和苏纬看得目瞪口呆。
嵬名岘的眼神也不太对。
杨臻环视他们,一脸不知所谓,还朝嵬名岘犟鼻子道:“你的头该洗洗了。”
嵬名岘定眼瞅他,自己动手把额发束了起来。
苏纬在边上隐约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鬼祟地凑到杨臻旁边窸窣道:“小师父,他有个泪痣啊?”
杨臻嘴前比单指示意他不要张扬。
苏纬也上道得很,连连点头。他心中兴奋得厉害,这回出来可真值了,见识到了这么多执笔者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江湖果然是比书上有意思多了。
他俩猥猥琐琐,但嵬名岘还是听到了,他硬着头皮向周从燕伸手道:“借用一下。”
周从燕不明所以地把手边的水粉盒递给他,然后瞪眼看着嵬名岘用两指抠了一块粉对着镜子抹到了自己左眼角下的泪痣上。
杨臻笑出了声:“嵬名,咱们不是去唱戏,你没必要这么打扮。”他看着嵬名岘眼角的一大块白,笑得前仰后合。
“小师叔。”焦左戎敲门而入,看着满屋的欢乐,小声道,“庞帛来了。”
“按之前说的办,你先与他聊,我即刻便来。”杨臻说着,帮着嵬名岘把花脸收拾完之后便要往外走。
周从燕和苏纬也想跟过去,却被杨臻堵在了屋门之内。
“严刑逼供呢,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杨臻微笑着关上了房门。
常成岭和焦左戎的房中,庞帛与常成岭对面而坐道:“常兄,没能及时救下固敏师姐,是我的不是,都怪我本事不济,若是我能稍微顶用些,固敏师姐也不会……”
常成岭尚且无心与他搭话,焦左戎则从旁宽慰道:“庞兄无需自责,剑魁若是真要杀人,天底下又能有几人拦得住呢?庞兄你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庞帛仍是追悔,又道:“常兄焦兄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找到那嵬名岘,为固敏师姐报仇!”
常成岭还是不说话,不过咬牙切齿的他手中的茶盅已经被捏出裂缝了。
他虽然被杨臻宽解透彻了,但想得再明白都掐不死他那颗想报仇泄愤的心。
庞帛还想说些什么,却正巧看见杨臻进了屋,而且杨臻后面还跟着一个面色净白得诡异的男人。庞帛与他招呼过后,又问:“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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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单挑半边眉笑道:“你不认识他也正常,他不过是我门中一个打杂的晚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