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掌门一样的伤、一样的毒。”许重昌说。
“如此说来,是同一人所谓?”项东衢问。
杨臻走近了些,看着楼继先青紫的面色和身上的零碎伤痕,想象着施行远当时的样子。林年爱写过一本专门记录各种已知已解之毒药的《药师簿》,楼继先此时呈现出的样子正好对上一种叫作“黑鸩花”的毒草。这种少见的毒草是单单纯纯的毒,染指即亡,连回天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项兄,听闻你对各类剑路颇有研究,不知能不能看出这是什么剑法的路数?”许重昌问。
杨青进屋后站到了杨臻身后,小声说:“周姑娘陪楼姑娘去休息了。”
杨臻点头,随意地应了一声。他现在主要是想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项东衢沉吟片刻后所:“依在下所见,能有如此凌厉之剑势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剑影诀了。”他看向杨臻,似是在征求杨臻的看法。
杨臻歪了歪脑袋,眯着眼与他对视,却也不说什么。他正忙着按住身后有些憋不住了的杨青呢。
“项兄是说……嵬名岘?”许重昌猜道。
“恐怕是。”项东衢面色凝重。
杨臻想象得出身后的杨青脸色有多难看。
“嵬名岘!”梁奉一紧紧地抱着楼继先,怒吼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嵬名岘!”几句话下来,梁奉一颈上的青筋变紫,脸色愈发青黑。
杨臻看他的样子心道不好,怕是又要坏事。果然,他的念头刚闪过,梁奉一便狂喷了一口血,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爹!”一直同其他弟子候在门外的梁源冲进来跪在了梁奉一身边。
梁奉一这是急火攻心,必须赶紧将气血顺过来,否则一口气堵着,真可能会出大事。
杨臻快步行至梁家父子跟前,说:“扶你爹起来。”
梁源慌得不行,但还是手忙脚乱地把梁奉一扶坐了起来。
杨臻坐到梁奉一身后,迅速合掌运气,将冲经灌入梁奉一体内。屋内外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纷纷静候着。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原本双目紧闭的梁奉一咳出了一口夹血的浓痰,缓缓张开了眼睛。
“爹……”梁源又哭又笑,“你终于醒了!”
梁奉一几个深呼吸后终于缓了过来。
杨臻对他父子二人说:“前辈已无大碍,但还需好生休息,切莫再动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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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奉一尚无说话的力气,只得在梁源向杨臻道过谢后,由几个门徒搀扶着离开了。
杨臻目送着他们离开后也想站起来,但起身时却趔趄了一下,好在旁边的杨青及时扶住了他。
“少爷?”杨青两只手搀着他,难掩紧张地唤他道。
“若佟你怎么了?”项东衢也被吓了一跳。
杨臻摆手,乏力地笑了笑:“没什么,气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