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会虚损过度?”嵬名岘问。
“几位都是江湖人士吧?”老大夫道,“那位公子本身底子强健,否则也不可能扛着住这么重的伤。老夫看他本该是内力雄厚之人,却不知为何阳气散薄得厉害,许是近来因何事把内力渡出去了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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嵬名岘皱眉,他大概知道是因何事了。
他一路无言地随着老大夫回了医馆,抓了一日的药,向老大夫道过谢后便径直赶回了客栈煎药去了。
此后两日杨臻一直处于半睡不醒的状态,直到第三日上午才彻底清醒过来。久睡转醒的人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喊饿,他在周从燕的陪同下狼吞虎咽地饱餐一顿后便坐到窗边晒太阳了。
嵬名岘把熬好的药送过来,杨臻倒不记仇,还有心思调笑道:“麻烦剑魁阁下了。”他喝了口药,咂咂嘴品了品,皱眉道:“这是谁配的药?”
“附近医馆的老大夫,怎么了?”周从燕问。
杨臻把药一饮而尽,紧了紧嗓子说:“太苦了,得改改。”说着,他找出纸笔自己快速写了张方子拍桌子上,说:“以后四五日就按这个抓。”
“四五日?大夫说你的伤得养半个月呢。”周从燕不放心。
“按他的治法当然得半个月。”杨臻又看向嵬名岘,“嵬名兄的伤如何了?”
嵬名岘看着他,默不作声。他早就大好了,这几日都是他来回抓药煎药送药,任凭周从燕怎么对他颐指气使,他都毫无脾气。
“他?”周从燕斜眼瞅他,嫌弃道,“壮得像头猪。”
杨臻又在房中躺了两日后实在憋不住了,便决定和周从燕到街上逛逛,临出门前却瞧见本该去医馆抓药的嵬名岘还杵在门口。
周从燕嫌弃道:“你怎么还没去?”
嵬名岘看着杨臻,神色怪异,闷着不言不语。
杨臻看了嵬名岘一会儿后便被逗笑了,他从怀兜里掏出两锭银子托在手里递到嵬名岘面前说:“拿去吧。”
嵬名岘脸色更奇怪了,他接过银锭子,看着杨臻拉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周从燕出了客栈。
杨臻早前嘱咐过他,平凉毕竟是崆峒派的地盘,外出要当心别与崆峒派的人正面相遇,他去抓药也一向是飞檐走壁地往来。
医馆的老大夫早已习惯了嵬名岘突然出现,相较于嵬名岘,老大夫更在意的是杨臻,自从嵬名岘拿着杨臻的新方子去抓过药后,老大夫便一直希望能与杨臻好好畅谈一番,光凭那张奇方,老大夫便觉得自己已与拟方之人神交了。他行医的年头快有一个甲子了,却从未见过这等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