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与胡三浪本想着能避就避,不去触大宗的霉头。
何况,太白宗的风评一向不错。
只要不做什么烧杀抢掠、危害凡人之事,应当不会碍着眼。
到时以礼相待,实在不行让些利益,最不济也是允许太白宗插手些宗门事务,这都使得。
能保下根基就好。
自以为这点儿地盘,入不了太白宗的眼,可阮阿遥一开口,却实在令人心中警惕。
大宗想要处置小门派的手段,荣昭还是知道一些的。
所谓的「进山勘察」,多数时候只是个幌子。
说不定会搜出些本来没有的东西、扣上个邪宗的帽子,师出有名,便可行灭宗之举。
阮阿遥也知此事容易误会。
但体量天差地别,幻蝶山没有抗御风险的能力,难免风声鹤唳。
话只要说出口,注定会引起这样的矛盾。
更何况——
根据得来的消息,幻蝶山这群人,八成是从哪里打杀出来的亡命之徒,还有些狠辣血性。
阮阿遥身后有依仗,可如今力有不逮,远水救不了近火。
此时剑拔弩张。
一只蝴蝶翩然落入对峙的双方之间,似是察觉到了紧绷的气氛,开始扇动着翅膀,惊惶逃离。
蝶翼之上的鳞粉,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细碎的星光流动。
宛若半透明的花瓣。
阮阿遥正在头疼。
她此行只为探查、从未想过发难,但对幻蝶山而言,「信任」并非易事,相当于将自身安危、托付于大宗的良心。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灵识若有所感。
阮阿遥微一侧头,寻着风动之处望去,目光如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值得警惕的人物。
荣昭等人不明所以。
也跟着阮阿遥的视线、一起转头看去。
人未到、声先至。
祝无邀生怕两方打起来,听到荣昭与胡三浪的声音,还未飞身至前,先扬声道——
“偶然途径贵地,我辈修士当以和为贵。
“不知几位,可否给我无言道长一个面子!”
无言道长?
荣昭刚要嗤笑出声。
这无言道长近来名声颇盛,却没想到,开口便是此等幼稚之言,说什么以和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