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直面对上,祝无邀对钱长老的警惕之心,从未放下过。
她抱拳一拜,做足礼数道:
“弟子是青云门之人,出门在外,自是要维护宗门体面。”
钱长老点了点头。
他没再对此事表态,和颜悦色为巫蘅安排了住处,而巫蘅听信谗言、对本宗弟子出手的事情,则被归为「小辈间的玩闹」,并表明会找侯风的师傅说明此事、以后对他多加管教。
此事了结,巫蘅迫不及待去见阿姊,她客气告辞,祝无邀也作势要跟着离开。
果不其然,钱长老主动开口、让祝无及留了下来。
巫蘅已经离开。
侯风也被带去了巫雅那里。
如今,这室内只剩下了祝无邀与钱长老两人。
饶是早有预料,祝无邀还是略有些紧张,她并未刻意隐藏,因为祝无及单独面对钱长老这等人物时,有些紧张是很自然的事情。
静默良久,钱长老声音冷淡地问道:
“祝无及,你可知罪?”
祝无邀作答的声音有些紧张,贴合着祝无及的愚蠢人设,欲盖弥彰道:
“弟子……弟子这次不是为了巫雅师姐,而是真得在为宗门颜面考量。”
钱长老冷哼一声道:
“你若真为了宗门考量,就不该放任外宗之人、欺负到我宗弟子头上。
“那巫蘅不过是一小宗修士,被撺掇着对青云门之人出手,本该是她理亏、惴惴不安。
“你却在众人之下替青云门认了错。
“祝无及,你是什么身份,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替我青云门认错?”
祝无邀自是能想明白其中门道。
若那巫蘅自觉理亏,才方便青云门做出一副宽容模样来。
可如今倒好,巫蘅成了被蒙骗的「苦主」,在祝无及的搅合下,她虽然理亏,却也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青云门此时再轻拿轻放,反倒成了本该小事化了,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
可她能想明白,祝无及却不能想明白。
祝无及若是有这个脑子,又怎会混成猫憎狗嫌的样子。
因此,面对钱长老的冷眼,祝无邀也只能呐呐不语,试图狡辩道:
“钱长老,我青云门大宗气度,岂是这样一件小事能折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