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却未将祝无邀的话放在心上。
此事早有征兆。
在来极南之地前,祝无邀便尝试着与摘星楼划清界限,可最终呢?
还是动用了传讯符。
要她来极南之地走了一遭,将其从点星七幻门里捞出来,若真的这么有骨气,怎么不自己去寻故友,怎么还接下了她递去的地图。
甚至,此时此刻,祝无邀能够坐在这里大放厥词,也同样是依于她的立场与善意。
若她想给祝无邀添些麻烦,只需点明「吴归鸿」并非本人,便够祝无邀在生死之间走一回。
所以,顾亦观无法理解——
怎么会有人在依附她善意生存的同时,叫嚣着不需要庇护。
她对祝无邀的态度,是少量的欣赏,以及多数的轻视。
祝无邀突然觉得后脖颈发凉。
她缓缓坐直。
对上了顾亦观打量的目光。
她不是此时将顾亦观惹怒的,还要再早一些——
顾亦观本没有拉拢她的打算,却不知怎么想的、冲动之下说出了那番话,而自己非但不感恩戴德、居然还讥讽了回去。
只是,顾亦观过于高傲,高傲到不屑于为此动怒。
在两人对上目光时,阮阿遥看向廖长老,问道:
“廖前辈是听闻了无言道长的消息,故而来极南之地走了一趟?”
若是如此,恐怕此事比廖长老明面所言,要更为严重。
廖长老不好说他是受人所托。
“也是听闻了血蚀咒之事,怕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想过来看看能帮上什么。
“哈哈,其实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明白血蚀咒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它是真的,似乎没传闻中那么厉害;可如果说它是假的,当年各宗又煞有介事,为此展开过清洗。”
顾亦观倒是有些佩服廖长老,这么大岁数了,依然道心纯粹,她笑道:
“正道行事,向来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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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完了「无言道长」消息,颇觉稀奇。
太白宗弟子曾与无言道长打过照面,只是被阮阿遥嘱咐过、莫要多言,而廖长老也没有徒增是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