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归鸿」听着祝无及的怒骂,偶尔点头,她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缓缓勾起了嘴角。
巨阙派弟子看过去,只觉得这抹笑意格外瘆人。
祝无及的怒骂还在继续,做足了小人得志的样子:
“更在之前有「窃命」的传言,说不定今日所得一切,都是偷来的!
“她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实际上不堪一击,诸位道友切勿被表象所欺,祝无邀实为我修真界的毒瘤,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更何况,此人命数奇异,跟她沾边儿的准好不了,她未入道前父母便死了,说不准就是她——”
话未说完,便被一琉璃杯撞在心口,向后跌坐在地。
顾亦观托着下巴,重新取过了个杯子,问道:
“你是叫……祝无及?”
祝无及口吐鲜血,摔在了残折的桌凳之间,周围同门皆冷眼旁观,竟无一人上前扶他。
只有廖长老顾及着青云门的颜面,看向顾亦观,说道:
“顾道友,无缘无故打伤我青云门弟子,这样不好吧。”
凭心而论,幸好钱长老做事妥当,让他带上了祝无及,否则,大庭广众之下、发难一个行侠仗义的小辈,廖长老也实在觉得丢脸。
只是祝无及刚刚那副作态,实在令人皱眉。
若不是为了维护青云门的颜面,他也不愿作声。
顾亦观自是知晓。
身后的葛明生上前一步,替顾亦观斟满了杯中酒。
顾亦观持杯起身道:
“是我莽撞了,惭愧。”
言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重新落座。
未等廖长老说些什么,葛明生主动开口说道:
“廖长老,先不论这位师兄所言真假,如此累及家人之言,实属不妥。
“实不相瞒,我刚历经父母丧事,乍听此言、实在刺耳,吾师为了不触及我伤心之事,这才冒失出手,还请廖长老……莫怪……!”
言罢,她向四周一抱拳,黯然退下。
看着她发间的白色布条,廖长老一番话堵得上不去、下不来,只觉得脸上躁得慌。
刚刚那对「无言道长」发难的势头,骤然被打断。
连带着场中众人,一同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