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和玉朗身着道袍,背着包袱,回头面对师父,双双叩拜,“师父,我们下山了。”
秦桑没有叮嘱什么,只点头道:“去吧。”
目送两个徒弟下山。
直至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秦桑转身回到地窨。
此后,人们便发现,道观和学堂都换了主人。
坐镇道观的,成了镇子上的刘大夫,学堂也换了新的夫子。
道观还会给人治病,学堂还在教书,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青羊观的道士越来越难见到了,渐渐成为了一个传说。
……
缙县外,两匹马不疾不徐行在官道上。
玉朗提议道:“师姐,我们不要动用法力,就这么骑马赴京吧?京城会试就在今年,路上应该有不少赴京赶考的士子。”
“好!”
道阔人稀,二人一扬缰绳,纵马奔驰。
就算是骑马,他们的速度也比凡人快得多。
这两匹马还是陈真卿走之前,送给他们的,喂过灵药,长得膘肥体壮。
翻山越岭,乘船渡舟。
玉朗居于道观,对燕国的山川地理、州府县城了如指掌,早已规划好了路线。
他们先是去府城,没有停留,又去南庶州的州城,游览几日,继续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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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不像书上那般,道士下山,一路斩妖除魔。
燕国境内,尚算安宁。
他们结交了不少才子。
二人虽是道士打扮,才学不比才子逊色,轻易便能将对方折服。
离开南庶州后,并未直奔都城,玉朗也想效仿陶誊,四处走一走,并趁此机会,去拜访陈真卿。
粗略游过三州,他们便骑马东行,直至燕国和大梁边境,沿着边境向北,便能抵达鹿州。
玉朗刻意放缓了脚步。
人世间,灾劫之凶,莫过兵灾,兵灾之烈,边境尤甚。
在书上,玉朗看到过太多惨烈的描述。
南庶州毗邻的是一些小国,大梁国却是和燕国体量相当的大国。
那场长达几十年前的战争,书上有详细的记载。
两国休战多年,边境仍然满目荒凉,战争留下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有些府城,甚至不如内陆的县城繁华。
况且,两国明面上休战,暗中仍有摩擦,时不时出现争端。
徐徐北行。
玉朗看到了许许多多,心情愈发沉重。
他想到清源前辈说过的话,争端永远不会消失,欺压无处不在,就算没有修仙者,天下也不会太平。
总有无数无辜人,无数弱者,被裹挟,被践踏。
陶誊要做的事,其实一点儿都不简单!
在鹿州中宁府,玉朗和小五见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师。
得知他们要进京,陈真卿欣喜万分,力主玉朗去参加科举。
玉朗摇头,“我还想走一走、看一看,再做决定。”
“也好,”陈真卿将他们带到书房,取出一摞手稿,“这是为师多年为官的心得,你要参与朝政,就算不做官,也不能不懂这些。”
玉朗郑重接过。
人情世故,正是他欠缺的。
在中宁府停留一段时日,他们拜访过当地鬼神,便向陈真卿辞行。
此后走走停停,用了近一年,才转到燕国都城。
远远看到都城的城墙,如山脉横陈在前方,气势磅礴,宏伟至极。
玉朗瞻仰了一会儿,扭头问:“师姐,进京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他肯定先去陶家,和陶誊商议接下来的事务,就怕师姐不喜钩心斗角。
“盘一间茶馆。”
小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