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一刀一枪实打实杀出来的,王二不过猎户出身,按理说几辈子都不可能和张合有什么交集。
名人效应就是如此,如今张合就在眼前,王二索性看开了,掐灭了最后一丝自主自己命运的幻想。
“张将军,原来是您老人家啊……”王二的身体依旧在颤抖,头却垂了下去,“您一定觉得公孙老贼全家都在朝鲜吧?其实不是。乐浪郡的府衙确实在朝鲜,但公孙家却不在。列水确实直通大海,可出海口和朝鲜城之间那一段河道十分凶险,大船过不得。相反,若是向南走带水的话就非常容易了那里的河道……”(东汉乐浪郡朝鲜县是一座城,不是后来那个朝鲜。)
“别和本将军说废话,这些某比你清楚。”张合的声音愈发低沉,“某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将军,公孙家那些大人物都爱乘大船,这里……很少来大船……”王二赶紧说了出来。
张合一下子就明白了,甚至一下子串联出来公孙度那个老东西为什么四处勾结周边小国的原因。
公孙家没有称王称帝,只是因为王弋现在不过是王爵,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想做出头鸟而已。
公孙度那个老小子心机真的很深,如果王弋拓土令生效后有其他家族在外称王,那他就会紧随其后。如果没有家族敢称王,那就通过和周边小国联姻来个鸠占鹊巢。
可没称王不代表排场要落下,既然有机会享受了,该有的就一个也不能少。
“哼。”张合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将手搭在了王二的脖子上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在朝鲜的?你不是说列水不好走吗?朝鲜有大船吗?”
“有,听说还有很多。”猎人的感知相当敏锐,王二立即点头回答,“朝鲜毕竟是郡府,老贼处理公务应该都在那里。小人偶然一次见过公孙家的人乘船来此城时侍卫的靴子上满是尘土,小人是猎户,最懂一些泥痕草色的关结,朝鲜城和此城都有港口,哪来的泥土?”
“你觉得他们住在哪座城?”
“这……这小人哪知?不过带水下游只有带方和含资两座城……”
“含资城内有港口。”张合脱口而出,嘴角忽然挂起一抹冷笑,“说你胆大呢?你见了某唯唯诺诺。说你胆小呢?公孙度家眷的行踪你都敢猜测。本来还想在殿下面前为你求个官,现在你可没机会了。”
“不敢不敢!”王二赶紧跪下,砰砰磕头道,“只求将军留小人一条活路,小人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看在小人尽心尽力的份上,将军饶小人一命吧!小人定然守口如瓶,将这件事永远拦在肚子里,日后不踏出家门半步,也不与乡里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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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见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有人竟然能够用这种姿势磕头,看来人真的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