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百是肯定有的……”
“这么多!”莫竹蝶对这个数字感到非常惊讶,看向袁靖说道,“你和我一起进去。”
袁靖对她的态度非常厌恶,程放赶紧压低声音劝说:“都尉,您别看她这样,其实还是个孩子,才十五岁,您体谅体谅吧,求您了。”
见到程放竟然用了求,袁靖诧异之余也不好和一个孩子计较,便跟着莫竹蝶走进了阁楼。
哪知道刚走近一步却被莫竹蝶拦住,对她说道:“今晚有人窥伺明镜司,追到这里人不见了,你保护我,我来寻找线索。”
说罢,也不等袁靖答应,一边叮嘱袁靖跟着她走,一遍打着火把细细寻找起来。
袁靖差点就被气笑了,这个竹蝶还真是个孩子,当两人的矛盾是过家家一样。
不过莫竹蝶却是很有门道,仔细检查了一圈后说道:“这里 完工之后来的人不多,除了你我应该只有两个。这里曾有一个人在窗边待了很久;而那里同样有一个人待了很久,今晚前去窥伺明镜司的应该就是那个人。”
今天去了医院,明天补齐,十分抱歉。
袁靖听完后脸色大变,抬手便将火把向顶层扔了过去。
然而那里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见到这个情形莫竹蝶同样诧异,她亲眼见到有人进入了这里,并没有见到有人从这里逃出去。
轻功再厉害也是人施展出来的,是人就会有形,不可能凭空消失。
两人迅速出了阁楼,命令麾下士卒进去仔细搜索。
不过袁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阁楼上,而是看向了夫余人居住的地方。
现在已经那晚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很明了了,那晚她的猎物并非没有出现,只是和她选择了相同的隐藏地点,甚至就在旁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一个新的问题就出现了,那人的身手应该强过她,可是为什么没有杀她呢?
难道说王弋想要找到的那些人并不是为了杀人?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她直接否定了,开什么玩笑,当初为了追捕那些人,袁覃将一切说得明明白白,他们也调查得清清楚楚。
不想杀人?
不想少杀人才对!
王弋为什么会暴怒?还不是他们杀了戏志才?
她觉得没杀她的理由应该是事情的关键,必须要想明白才行。
“喂!”一旁的莫竹蝶忽然打断了袁靖的想法问道,“另外一个人 就是你吧?你当时在这里做什么?”
“跟你没关系。”
“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和什么人做了些无耻的交易,现在来这里是毁灭证据的吧。奸贼,我就知道你们袁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在想着如何背叛殿下,我会盯紧你的。”
“哼,你的功夫难道不是袁覃教的吗?”
“她不一样,她对殿下是忠诚的!”莫竹蝶对袁覃非常维护。
袁靖一听心中感觉滑稽不已,不论王弋的想法如何,鸩这些人却是愿意为王弋付出忠诚,王弋救活了他们的兄弟姐妹,而他们只拥有彼此。
但是袁覃不一样,袁覃不止拥有他们,还拥有一个爱人,所以说袁覃是对王弋最不忠诚的人也不为过。
莫竹蝶的愚蠢和幼稚让袁靖懒得去争辩,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忠诚不是挂在嘴边的。”
“忠诚也不是难以启齿的!”莫竹蝶针锋相对。
袁靖有些烦了,起身便想向夫余人住的地方走去。
莫竹蝶去一把拉住她喝问:“你要去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你以为你是谁?夜闯典客署他国会馆,你几个脑袋够殿下砍的?”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袁靖大为惊讶,这里离夫余人并不近。
“哼!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你如果给殿下惹了麻烦,我绝不会放过你!”
“或许你说的没错。”袁靖忽然不那么强硬。
这种事明镜司确实不好出面,她已经不是密探了,王弋也警告过她不能僭越。
想到这里袁靖转头向典客署外走去,这里是王弋的地盘,是她的主场,没必要总是单打独斗,她要去搬些援军,
莫竹蝶看着袁靖的背影眼神非常复杂,她不喜欢袁家人,包括袁覃在内任何一个都不喜欢。
但她却极其尊崇王弋,愿意王弋出生入死。
当她得知需要和袁家人共事的时候非常愤怒,可是为了王弋她又不得不尽量压制自己的愤怒,一时间让她心绪不宁。
她不明白王弋为什么要信任袁家,在她袁家人都是不可信的。
袁靖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来,莫竹蝶猜到她去找人帮忙了,却没想到竟然找来了礼部尚书马日磾。
这让莫竹蝶惊诧于袁靖的能力,袁靖没有表现出得意,而是十分恭敬地对马日磾说道:“马尚书,有劳你帮忙斡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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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明镜司的前身是文书院,马日磾却不想和明镜司扯上任何关系,要不是关系到王弋的计划他才不会过来。
马日磾也不回应袁靖,大步向夫余人住的地方走去。
夫余人住的地方名叫东林馆,其实典客署根本不怎么待见夫余人,东林馆的位置非常偏僻,还没有高句丽受重视。
这次夫余人的领队名叫诸连伯,在夫余是个非常显赫的贵族,也是最早一批在高显互市中得利的贵族,对汉人十分熟悉。
诸连伯听说马日磾亲自前来非常重视,急忙从被窝中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后出现在马日磾的面前。
“尚书大人,您能亲自前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诸连伯想着客套一下。
谁知马日磾却横了他一眼道:“蓬荜生辉?特使,我算是相信你们是特意来和康成学习的了,这里是赵王治下,用不着我来生辉,也不是你的蓬荜。”
“呃……”
马日磾一句话就将诸连伯怼得哑口无言,心中异常羞恼。
这也很正常,诸连伯了解汉人却不代表他有文化,夫余的贵族和汉人的贵族是不一样的。
而马日磾又没有说错,诸连伯只能将这个话题叉过去,生硬地笑道:“尚书大人前来,可是赵王殿下愿意见我们了?”
“殿下日理万机,哪能说见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