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母鸡,我咕咕个什么?哈哈……”
“你注意点威仪行不行!”甄姜见王弋竟然还开玩笑,立即苦口婆心地劝说,“殿下,您现在已经是一国之主了,是奏表了天地并得到天地认可的郡王,怎么如此嬉皮笑脸?”
“这样吗……”王弋闻言忽然脸色一沉,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失落,“原来你也要我这样吗?我以为你我自幼相识,便可像寻常夫妇一般,毫无顾忌的将自己展现在对方面前。
我已经失去了很多,旧日下属为了保护我舍命而去;生死兄弟见到我要向我跪拜;昔日旧友和我交谈也要斟酌言语,担心触怒于我。
这世间的权力就如一级级台阶,越往上走,台阶便越窄。
为了攀向那个制高点,我抛下了我的臣子、我的兄弟、我的挚友;
为了将我送到那个制高点,我的臣子、我的挚友、我的兄弟们停下了脚步。
难道……我连你也要抛下吗?
还是说你想要抛下我……”
甄姜慌了……
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王弋流露出这样的情感。
当年少年时,身无长物的王弋就敢在豪族甄氏面前豪言取一州之地,后来他做到了。
青年时率众八百就敢要河北之众,他依旧做到了。
如今他雄踞河北,放眼天下。
甄姜毫不怀疑王弋能够做到取天下如探囊取物。
可她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忘了王弋也是人,强悍的战绩让人忽略了他不可能永远坚强。
“我……我……”甄姜不知所措,双手来回摆动,却不知该如何安抚王弋。
无尽的悔意充斥在甄姜心田,她现在快要恨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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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要是王弋的兄弟和挚友真的在这里,只会对王弋的表演嗤之以鼻。
见了鬼的抛下与送达,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和王弋又有什么关系?
路就在脚下,每一条通往的地方都不一样,王弋做出了选择,那么孤独就是每一个帝王应该承受的情绪。
这是代价,不是人能够主观选择的,哪怕是帝王也不行!
王弋看到自己奸计得逞,立即臊眉耷眼地趴在了甄姜的怀里,还没羞没臊的蹭了蹭。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没说错,甄姜就是他为数不多的港湾,只有在甄姜这里他才能洗去自己的疲惫。
结果甄姜就给他来了个大的!
孕妇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被王弋这么一刺激,没一会儿他就察觉到背后有些潮湿。
抬头一看,甄姜泪流满面。
而且看到王弋看自己,甄姜扑入王弋怀中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抽噎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王弋现在很想用大嘴巴抽自己,也不知到自己犯了贱,非得这么逗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