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孩子走了之后,王弋来到桌案前开始书写一道道命令。
其实他也没那个搞三搞四的心情,眼下的麻烦一大堆,主动权并没有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江东、河南、冀州、幽州、西北。”
写完命令后,王弋拿过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圆的外边写上了这五个地点。
这些地点是他麾下按照地理划分五个世家集团,每个集团的利益诉求不同,互相却又有很深的交集。
“江东要地、河南要钱、冀州要权、幽州要名、西北要兵。”
随着王弋的笔在纸面上游走,一条条线连接到了一起,在圆交汇。
王弋很清楚,事实上世家主张的是全都要,只是每个地方的侧重点不同罢了。
“你们都已经分配好了,那我做什么呢?”王弋用笔点着圆心的黑点喃喃自语,“是想用线来操控我呢?还是想成为提线木偶?你们真的是全部了吗?”
夜色越来越深,给王弋心头解不开的谜团上又笼罩了一片阴影。
时间不早了,明日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开始……
翌日,王弋难得穿上了一身甲胄,骑上一匹高大的战马。
甲是好甲,是他在这个手工业为主体的时代运用材料科学能够得到的最坚硬的金属,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追求最纯粹的轻便与坚固。
马不是好马,一匹性格温和到有些窝囊的马才是王弋对自己坐骑最完美的追求,至少他不会骑马出现在战场上,也不认为自己会需要骑马跑路。
不过这一套行头在外人眼中算得上极致寒酸了,相较于身边那些武装到牙齿的甲士,他就像是个乞丐一般,在这威严而又华丽的队伍中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百姓们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们看向王弋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老人默默地行礼表示尊重;壮年人挺起胸膛希望能被看中;孩子们跟随在队伍周围笑着、闹着,嘴里说着一句句清晰或是不清晰的话。
毕竟在这种年月,能让治下百姓活下来已经极为不易,邺城繁盛的商业给当地百姓带来了太多外面的消息,也让他们知道身边的美好并不真实,外面有一群想要让他们过回苦日子的饿狼,随时准备扑上来撕咬他们。
王弋甚至在一些人的眼睛深处来到了一丝丝狂热,这让他很欣慰,但他也清楚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