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但消除了两军的隔阂，也让战术思路和命令能够更加畅通地传达给基层士兵，有了柳清灵、蒲辉等一众名将的指挥后，本就凝聚力更强的西蓬莱一方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

之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东蓬莱的军队都无法再推进一分一毫，原本司空和香取认为会是摧枯拉朽的局势，也逐渐演变成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前线战情的复杂，并没有影响到李慕这支小分队的任务开展，在北山峡谷吃了大亏之后，他们便更加注重身份的隐藏。

除了易容面具变成了常备措施外，五人也尽量避免同时出行，搜集情报都是以两人一组，或者干脆单人行动。

一个多月的深入敌后，让众人对东蓬莱的社会生态也有了新的认知，无论是在大型城池还是在乡间小镇，老百姓对于统治者的评价就四个字：“丧心病狂。”

在苍云帝国侵略战失败后，蓬莱仙国分裂，失去了一半国土的司空和香取为了尽快弥补舰队全灭的损失，在东蓬莱范围内设立了各种苛捐杂税，其繁重程度绝对称得上前无古人。

另外为了补充兵员，还推行了强制入伍的政策，所有十四岁到六十五岁的男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军队的安排，而这种杀鸡取卵的措施让整个东蓬莱变得民不聊生。

面对越来越大的反对声，司空和香取就好像着了魔一样，一律采取血腥手段镇压抗议者，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贵族富商，甚至就连那些修士，只要不服从，就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流水三刀宗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这个在蓬莱仙国已经发展了数百年的宗门，还拥有一位渡劫境掌门坐镇，却因为公开反对司空的政策，一夜之间便被屠门。

据说那天夜里，流水三刀宗山门里的所有人，包括其豢养的妖兽和猫狗，没留下一个活口，鲜血沿着阶梯一路留下，在山脚下汇聚成了一片血潭。

如此军政和集权双线并进的统治模式，短时间内确实压制住了涣散的民心，包括基层士兵也在恐惧中选择了言听计从。

加上围绕在最高权力者四周的诸多利益集团的贡献，一时间司空和香取竟然真的打造出了一支战斗力强大的军队，如果不是苍云帝国远征军的帮助，单凭西蓬莱原本的实力，三天就被击垮还真不是没有可能。

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厢房里，李慕卸下戴了好几天的易容面具，舒展了一下手脚，将面前的凉茶一饮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