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傻柱虽然是刘三狗的儿子,但江明浩不至于对个心智不全的人见死不救。
苏大山批了衣服,拎了家里的煤油灯,和江明浩一起追上那些社员。
刘三狗哭丧着脸,眼皮子耷拉着,看见江明浩,眼底闪过一抹怨愤,但是听到江明浩知道自己儿子在哪,一步蹦到了苏大山和江明浩跟前儿。
“俺儿在哪?”
“在山上,少废话,快走吧!”
江明浩冷冷的看了刘三狗一眼,率先走在最前头。
生产队虽然平时各家各户都有点小摩擦,小矛盾,东家院墙高了干仗,西家挖排水沟挖深了干仗,但真的出了事,大家又都空前的热心和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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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冷的天,整个生产队来了好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跟着江明浩一路往敖子山赶。
漆黑的夜色中,荒凉的敖子山多了一条发光的长龙,蜿蜒着一路向上。
江明浩穿着狗皮内里的外套,依旧被夜晚的山风吹的瑟瑟发抖。
距离看着傻柱子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如果傻柱子一直蹲在树杈子上,即使不冻死怕也要冻出个好歹来。
想到这个,江明浩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一个小时后,江明浩终于找到了那棵歪脖子树,但树上却没有傻柱子的身影。
“小江,人哩?”
陈富贵毕竟年纪大了,跟着江明浩一顿疯跑,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结果好容易到了地儿,却没看着人,陈富贵呼哧呼哧的差点把肺子喘出来。
随后赶来的社员也都盯着江明浩。
江明浩四下看了一圈。
冬夜的荒山,干草被风吹的飒飒作响,风穿过树枝,树枝抖动发出的声音如同鬼叫。
“俺儿哩?俺儿在哪哩?”
刘三狗终于追上来,上来之后眼睛就迫不及待的寻找自己儿子的身影。
“不会被狼给吃了吧?这一入冬,狼找不到吃的,可是啥都能下去嘴哩!”
“放屁!放你娘的屁哩!你再说,俺撕烂你的嘴。”
听到社员的话,刘三狗急眼了,眼珠子凸出来,血红血红的吓人。
说话的社员赶紧噤声。
一是自己说这话本来就有点那个,再则,刘三狗这人可是畜生的很,回头傻柱子要真出啥事,没准得赖在自己身上。
江明浩站在树下,眼睛紧紧的盯着晌午傻柱子蹲的那根树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