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炮进屋之后,眉头就几乎没舒展过。
主要是房子太破了,屋里黑漆漆的,墙上的黄土坯子不仅被烟熏的变成了黑色,更是有不少地方直接脱落,露出里面的干草和木头。
他知道下乡的生活苦,可没想过会这么苦。
“你行了啊,把你脸上的表情收收!”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许大炮撅屁股拉几个粑粑江明浩都知道。
所以,许大炮一蹙眉,江明浩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在以前,江明浩的确抱怨甚至痛恨过这样贫苦的生活,可是重生回来,这种生活在他看来不仅不苦,反而带着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温暖。
“唉,哥们知道你这个思想高尚的红苗苗,为啥会突然想开了要跟我同流合污了。”
许大炮啧啧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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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浩翻出茶缸子,给许大炮倒了杯水。
茶缸子有些年头了,还是江明浩刚插队的时候公社为了表彰知青们响应国家上山下乡号召特意奖励的。
上面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红色字迹已经模糊。
许大炮倒没嫌弃,抓起缸子吨吨的喝了几大口水。
“明浩,你妈这两年......”
“我和她没有关系了!”
提到自己的母亲,江明浩的眼神、脸色全都冷了下来。
重生后,江明浩想过很多人,除了老婆孩子,岳父母,甚至连陈富贵江明浩都想过怎么报答,但这个名单里独独没有他的母亲,宋翠英。
在宋翠英的眼里,自己的儿子不如男人,不如好看的裙子,不如钱,甚至不如一颗鸡蛋。
江明浩人生所有的不幸都是从宋翠英开始的。
不报复就是江明浩对这个母亲最后的底线。
许大炮当然也知道江明浩和宋翠英的情况,他之所以问了一嘴,是因为他爹没的时候,他听人说起了宋翠英。
据说江明浩下乡后,宋翠英立刻把空下来的纺织厂指标给了后男人的儿子。
分房的指标也给了那继子。
还花了不少彩礼钱给那继子娶了纺织厂的厂花当老婆。
亲儿子当草,后儿子当宝!
这样的妈也真是奇葩!
断绝关系也好,凭江明浩的本事,肯定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