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的面色犹如风云般瞬息万变,时而阴沉似水,时而又泛起几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这种阴晴不定的神情,持续了好一阵子,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风暴。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柱子啊,话可不能这么讲!咱们毕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里,哪家哪户能没遇到过点困难呢?假如人人都跟你似的,心里只装着自个儿,那还算得上什么邻居哟!要知道,古往今来就有一句俗语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呐!所谓邻居,那不就是应该彼此体谅、互相扶持嘛。真要有啥事儿发生,那也该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才对啊!”
易中海显得非常激动。顿了顿又继续道。
“你自小就生长大院,打从记事起,受到邻里乡亲诸多照拂。尤其是当年你父亲离开四九城时,年仅十五岁的你,不仅要肩负起家庭重担,还要照顾妹妹。假如那时众人皆冷眼旁观、不闻不问,试问你又怎能平安顺遂地成长至今呢?”
易中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仿佛要将心头积压已久的愤懑尽数宣泄而出。
他毫无保留地将内心所想和盘托出:“易大爷啊,您说的很对,但凡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呐!就拿秦淮茹那一家子来说吧,他家究竟需要多少接济才算足够呢?简直就是个无底深渊,永远无法填满。咱们暂且不提这个,单说这一家人的品性,您认为他们属于懂得感恩图报的人吗?哼,不过是一群忘恩负义之徒罢了!”
傻柱满脸鄙夷之色,端起酒杯与乌宁示意一下后,便仰头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浓烈的酒气。
紧接着,他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再者说了,我倒是想请教请教您老人家,秦淮茹向您借的那些钱,还过一分一毫?自始至终,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还钱的事吧?!”傻柱冷笑。
“你这就是偏见,就是蛮不讲理啊!秦淮茹她可是个柔弱的女子,独自一人拉扯着那三个可怜的孩子,生活过得这么艰难,难道你就能忍心这样无动于衷地冷眼旁观吗?况且,想当年贾家的贾东旭还在世之时,他可从来没有冒犯过你呀!你现在却要和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心胸狭隘了吗?”易中海一脸愤慨地说道。
易中海话还未有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里屋的房门猛地被人用力推开。
只见边秋水满脸寒霜,眼神冰冷如刀,迈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易!你可真是不知好歹,给你面子你不要!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成?喜欢帮忙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有本事你自己想办法去解决问题,少他妈在这里用所谓的道德来绑架我,更别妄想逼迫其他人像你一样无耻下流!哼,你这个老东西,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的老混蛋!”边秋水冷声呵斥道,言语之中充满了对易中海的鄙夷与不屑。
边秋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在场众人的心间,让他们瞬间陷入了呆滞之中。
特别是易中海,这位历经风雨、见多识广的老人,此刻也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活了大半辈子,何曾遭受过如此这般毫不留情的责骂?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然而与易中海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一旁的乌宁。
他心中暗自为边秋水叫好,眼中闪烁着钦佩之意。
这个平日里看似温柔娴静的女子,一旦发起飙来竟然如此勇猛无畏,就连一向以蛮横着称的傻柱恐怕都难以与之抗衡!
与此同时,傻柱本人也终于从震惊之中缓缓回过神来。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边秋水再度开口说道:“我家柱子心地善良,出于好意借给你钱,可你不仅不知道知恩图报,反而在这里对我们指指点点。哼,依我看啊,你根本就不需要这笔钱!既然如此,那还是把它交出来吧!”
话音未落,边秋水已然向前迈出一大步,动作迅速如闪电般地从对方手中猛地夺过那笔钱款。
紧接着,她将钱紧紧攥在手中,怒目圆睁,对着易中海高声呵斥道:“给你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老家伙,简直就是浪费!就算这些钱被我扔掉或者弄丢了,也绝对不会再给你一分一毫!你算什么东西!”
“柱子啊!从今天开始,绝对不能再让那个老易、这个老家伙迈进咱们家的门槛半步!要是下次再瞧见他敢踏进咱家大门,老娘非得把他给活活劈成两半不可!”边秋水怒发冲冠地吼完这番话后,猛地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里屋。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扇门被她狠狠地摔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关在门外。
刹那间,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