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恭喜我们的全国总冠军LG！”

热烈的掌声透过小小的电视从网吧的屋顶上传来，少年带着连体的帽子，口罩挡住了他不大的脸颊，眼神略过上面的电视机，许久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十元的纸币。

“开个机子。”沉闷的声音从口罩下面传出来，连眼睛都挡在了阴影后面，在昏暗的网吧，有一种说不出的衰败。

老板将二维码往前面推了推，“能扫码吗？今天注册会员能多送一个小时。”

“我没有手机。”少年摇了摇头，把身份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小声的开口，“不注册是没有赠送吗？”

意外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外面呼啸的大风，纷飞的大雪，他还是一身单薄的破旧棉服。

他发誓原本那棉服一定是深蓝色的。

就是洗的有些发白。

老板舔了舔唇角，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低声说道：“不能送诶，要不我送你半个小时吧？”

“不……不……不用了。”少年不好意思的摩挲着身份证的边缘，头越来越低，老板的善意让他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

老板点点头，接过了少年的身份证，看了一眼低声喃喃：“顾瑾啊，长得挺好看，怎么捂得怪严实的，抽烟吗？”

“不……不抽。”

“行，我给你安排在无烟区。”

“好……”顾瑾话还没说完，肩膀上就搭上了一个手臂，瘦小的他直接被搂进了怀里。

他刚刚想挣扎，就听到身旁的人淡淡的开口，紧随其后钻进鼻子里的冷冷清清的木质香。

“老板，我里面还有一千多个小时了，真的不能退吗？”

顾瑾想要转头去看，就被自己的帽子挡住了眼睛，只能勉强在柜台的大理石桌面上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男人比他高了一头，围着厚厚的灰色围巾，穿了一个黑色长款的羽绒服，帽子上的毛毛沾了一层白白的雪花，那冷冷清清的香味像是外面冰雪的味道。

可是冰雪怎么会有味道呢？

“真的不能呀，当初说好的充一千送一千。”老板愁眉苦脸的说着，“要不然你买成饮料？”

“我不要饮料，我还要赶飞机呢。”男人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不耐烦，谁让他当初贪便宜呢，视线扫了一圈落在顾瑾的身上，“老板，能转不？”

“能转，你转给谁呀？”老板又笑了起来，连连点头。

只要是不退就行。

“转给他吧。”男人拍了拍顾瑾的肩膀，“都给他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