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没银子了?”
乔姨娘有些诧异。
心中细细一算,又了然起来。
侯府中公每月给二房拨下来的也不过就二百两,正妻每月三十两月例,妾室十两,嫡子嫡女十两,庶出的每月五两。
陆氏母子的月例加上丫鬟婆子的开销,每月花费估摸八十两,而她这边,吃穿用度,甚至超过陆氏,每月足有一百多两。
白燕朗‘嗯’了一声。
想起开年自己大儿子就要下聘,乔姨娘抓着他的衣袖,急声问道:“账上没了银子,那穆林的聘礼夫人可有说如何操持?”
“此事还得辛苦你一下了。”
白燕朗眼神有些闪烁,偏过头,不看她含着盈盈泪水的黑眸。
乔姨娘抓着他衣袖的手劲更大了些。
“夫君,我知道夫人不待见我,可穆林始终喊她一声母亲,她竟是连穆林的婚事也不愿操持吗?”
“也不是......”
白燕朗思忖一番,还是无奈道:“穆林的事要么你拿些银子出来,我让陆氏去操办,也可以事情你亲自操办,届时待客之时,让陆氏出个面走个过场。”
“夫人的意思是妾身不拿银子,她就不管穆林的事了?”
“账面上没有银子,她不办,我也没有办法。”
白燕朗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山根,眉宇之间泛着疲乏之色。
乔姨娘松开了他的衣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妾身手头是还有些银子,但还有慕辰与夭夭,妾身也得为他们留一些。”
“日后我手头宽裕,银子都给你。”
“可你手头最挣钱的庄子已经给了四小姐,你平日在外也需交际应酬,哪里能够。”
旧事重提,白燕朗眉心微蹙。
他下颌紧绷,视线落在窗边小几那处白瓷花瓶插着的梅花上,心底隐隐有些不悦。
乔姨娘抬眼不着痕迹地觑了他一眼。
多年同床共枕,她又岂会不了解他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