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叩太庙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江南的几个解元越发坚定了朝堂黑暗的想法,先后在《花火》发表了《伐慕十论》,随着人们对时疫的恐惧,在大宣大火起来,只要有学生的地方,不骂慕容铧一句就不算跟上潮流。
“分桃断袖,出卖自己上位的小人也能开府仪同三司,苍天无眼!”
这是来自学界的不屑。
“钱花的淌水一样,封了多少地方,无视自由民众的心声,沽名钓誉,不过是几次都跟对了男人而已!”
这是同僚的鄙视。
“啥?TNND,走到哪收到那儿,自己的地还要花钱买,他不是明抢吗,山里的土匪都不如他会抢!”
这是不明真相的黎民。
一时间,弹劾长兴王的折子堆满了皇帝条案,每天都有一波学生去跪孔庙。
“陛下,再不处置只怕这民意沸腾,这样下去,下次反的只怕就是陛下您了!”刘相说着,脸上是说不出来的灰心。
没有人做的能比慕容铧更好了,大宣的国库虽丰,但近半个世纪不曾间断的征战,实在经不起一次这种级别的时疫的赈灾。
但,千夫所指的现在,皇帝总不能一味的拖,皇权的金身再厚,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作践,他们总不能一个个人去解释这时疫很严重,没有长兴王大家可能都要玩完了。
“长兴王可有条呈?”
皇帝紧皱眉头。
“未有!”刘相自己才反应过来,朝廷,长安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时,长兴王却罕有的未见只言片语。
“拟诏,长兴王赈灾不力,罚俸三年,剥夺王爵,罢开府仪同三司,责令尽速剿灭时疫!”
“诺!”刘相摇头,皇帝虽保了长兴王,不,长兴侯,但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只要时疫没有除,二十几年的首相也只能是昨日黄花。
然而,十死九生的时疫能这样容易就消除了?
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这样的位置,能不揽事儿最好,他原本以为慕容铧是个聪明人,名满天下的权臣……
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厉害关系,就是把事儿丢给广王或者英王,再不济就是景安公主。人家都是天潢贵胄,怎么也除不了爵,才是对他整个利益集团最优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