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月下的她还是那样一件黑素色的长锦袍,料子隐隐有银丝,也就这么地了,头发还是一根檀木钗绾住卷翘的头发,不像个大家闺秀,约莫像个山间的隐士,或者是唐时话本里的侠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流行。
唯一让女人成羡的,约莫是那样不施脂粉的月光色一样的肌肤,正是何处玉人教吹箫的朦胧华美。
不知道眼前的人有什么样的奇遇,似极贵极简,极贱极玄中化生而出的一个精灵,或许就是屈原楚辞里的山鬼,倒是和寻常的女子是两个样子。
正是同男人一样做事的样子,原本他以为这样的女子心也像山石一样坚硬,却不想也有这样极女性极脆弱的一面,倒不知道她这样闲愁的样子是为了谁?
那肯定是个分外开朗像太阳的男子,或许只有那样的男子才能获得那种传说中比翼双飞的感情。
庞县丞摇了摇脑袋,今晚是被水注了脑袋,不过是女人,他今天特意寻过来不是为了别的,只为了能加入这个他一开始走了宝的项目里。
“你竟不能特意享受为应和你而举办的宴会?”
春华看着天上的月,难得的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却不成想还得面对屋檐下的不速之客。
她知道他什么样子,他自然也知道她的,此时此刻她不像抛费脑汁,随口而出,“你不也不享受你的宴会。”
在这之前,整个洛南的宴会他是绝对的座上宾客,所有的宴会节目,比如他喜欢昆曲,就不会有秦腔,他喜欢海鲜就不会少鱼脍。
“是啊,我永远记得我自己的身份,我就是那个在失去价值后被无情的扫落在街角的落叶——”
“这可不像你!”春华只觉得脊背发痒,好假!
“你是那个别人刺了你一刀你会刺你更深然后反手夺过刀反杀那个人置身事外的人,小可怜永远不属于你。”
“我竟不知道!”庞县丞不再装了,只是挂上了高深莫测的笑。
“这样的为了旁人一直努力到没有自己的生活你过着开心吗?”
对方的一句话,像长矛直刺入心。
“啊,或许吧,不管怎么说,做对的事儿,我的结果不会太差,至于开心,自己没有能力让自己开心,那周围的人都开心不也挺好的。”
“你说的你信吗?”庞县丞想了想,补了一句,“听说你这次事将自己所有的家当加上了,赌这么大,为什么不找人分担下这风险,我以为我们这样无依无靠的人,钱才是最可靠的,不管做什么,起码应该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