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这北方的天,那是真的冷啊,尤其没有地暖的洛城,煤作为一种军用物资不曾大面积流通,众人取暖最多的还是柴禾、木炭,两斤木炭三文钱,于家奶奶是舍不得的。
在大好的上学时光,于春华不得不奔波在树林子里寻找合适的树枝柴禾,有腐烂的干木块,劈成小段是她最日常的工作。
手上是青青紫紫好了又冻的冻疮,真痒。
蹭、蹭、蹭。
“春华来,”刚从大灶上压完豆皮的祖母围着围裙从院子里出来了,看着灶房门廊下的于春华,招了招手。
“欸!”
于春华狗腿的跑过去,从满脸带笑的祖母手中接过一个烤的喷香的红薯,祖母摩挲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拿出块有点金贵的姜给她,“苦了你了!”
于家祖母其实是很心疼这个小大人一样的小孙女,只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一个大家族里最最忌讳的就是不公平。
三儿子去了,三儿家三口人三张吃饭的嘴,三儿媳又出不得重力,她老了啊!
“不苦!”于春华笑笑,叫苦就能不苦了吗?
最悲不过祥林嫂啊!
“我知道阿奶的难处,别家我这样的早送丝厂做工了。”
资本最初的阶段总少不了又便宜又听话的童工的存在,她知道祖母为了她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