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自是瞧见了女子的模样,神情顿了一下,随即无声轻笑了,用牵住的手勾开自己松散的衣领…

侧妃眼中自然浮现出几分柔媚之意…

但接着娇嫩指腹下就觉察到异样,转眼看去,就见王爷劲瘦的脖颈边,有道两寸长的黑痂。

“王爷!您受伤了?”侧妃顿时媚意消散,满是担忧关切。

康王却双眼微闭,大手多用了几分力道,将掌中娇嫩的手,紧紧按压在黑痂上…

侧妃先是不明所以,随即便感受到指尖触碰的温热,以及那黑痂下“怦怦”的脉搏…

“那一刀,只差分毫…”褚时琨喃喃着,神情如此时的酒醉一般恍惚…

“是遇袭那日受的伤么?再唤来府医诊治一番吧?”侧妃满脸焦急关心着。

但褚时琨恍若未闻,似是自言自语:“豫省省城…我说的话与父皇下的圣旨也相差无几!”

“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开封官道边安排百十名高手伏击于我?!”

“天下唯有一人!”

平静被怒声取代!大手松开女子的手,攥起的拳狠狠砸在方才轻抚的琴上!

眼看着王爷的手,被崩断的琴弦割出血痕,侧妃想出言关心…可如此之近,那张清秀的脸此刻因愤怒而狰狞!

害怕恐惧,侧妃微张的嘴一时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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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褚时琨笑了起来,越笑越是悲愤,越笑越是癫狂…

“那出刀杀我的人,我认识…小时在宁王府,他还曾护卫过我!哈哈哈哈!”

侧妃这才明白,王爷在说,派人伏击他的,就是皇帝……

可这骇人听闻的事,让人难以相信,侧妃暂时突破了让她哑口的胆怯,吱唔出声:“也许是…那人…卖主求荣,被丞相一派收买了…”

“他叫天一,是父亲被封宁王前往封地之途中捡到的,那时他约莫十岁,身无寸缕,在路边与一群野狗抢食…”

清瘦的男人喃喃着,恍惚着从地上站起…

“是父亲命他穿衣束发,教他人语,给他刀兵代替牙齿…”

“你说,给天一什么?才能让天一背叛父亲?”

清秀的通红双眼看向女子,目光中充满茫然,那恍惚的眼神似乎是透过她,对某个存在发出询问。

侧妃又是哑然…

悲怒渐渐平息了,化为一滩混杂着刺痛的阴郁…

神情恍惚的男人赤足就这般向外走去,将要踏上那片玉壶碎片,也没有要绕过的意思…

不过未等侧妃出声提醒,在房间里静默着的美人,便赶忙上前抱住主人,娇软的身躯没什么力道,美人无声,仰着姣好的脸望着主人,美目楚楚动人…

双眼柔和了几分,褚时琨也揽过美人的腰肢,一同稍稍避开那片碎玉…

“这次饶过你,再敢不经允许而进鸦雀殿,本王必会严加惩处。”撂下命令,康王就要离开。

侧妃反应过来,连忙将本已放在琴边地上的册子拿起,小跑过去,绕到王爷身前跪下,双手呈上:“妾身知错…这是几位尚书大人要禀奏王爷的要事,妾身恳请王爷过目。”

俊秀的脸上浮现几分厌烦,脚步迈动,便要忽视侧妃直接走过去…

揽在怀中的美人扯了扯他的衣襟,见主人垂眸,便素手比划了几个手势,又指指侧妃呈的册子…

康王看着美人,许久不语,直至美人绞着手,眼神不安的闪躲起来…

一手揽着美人,康王依旧是忽视跪地的侧妃迈步离开,但另一大手伸过,拿走过了册子。

“让他们都安静些时日,别来搅扰本王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