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内,后院小筑。
邱诚贺摆了一席筵,州内官员悉数在场。
众人围簇在席间,纷纷站在桌后,以示尊敬。
唯有两人落座,一面是东道主阳州刺史邱诚贺,另一人端坐主位,面容中年,脸上有些许风霜,身形魁梧,体态宽大,身着一身银色的锁子甲,肩后一袭长白披风,端是威武霸气。
“宁大将军,自本官赴任以来,您一直军务繁忙,这还是第一次把您请到这州府,一定要多饮几杯啊!”
邱诚贺话音刚落,两侧的州府文武百官纷纷附和。
“刺史大人所言极是,镇北大将军为大燕镇守北境,劳苦功高,一定要多饮几杯,多饮几杯!”
闻言,主位上的宁尘只是稍微咧了咧嘴,“诸位客气了,我镇守北境,当在营地驻守,贸然进入州城,已然是违反军中法纪了。
邱刺史与诸位客气,本将军方才抽时间小坐片刻,酒水就饮些就可,不必相劝。”
“哎~!”邱诚贺忙抬手,“大将军此言差矣,您镇守北境多年,在这三州州府走动,也是理所应当。
加上这次,天都山匪患若除,您必然又是大功一件啊!”
“呵呵!”
宁尘虽然有些看不上这些皇城下来的二世祖,但听到这些恭维之词,难免还是有些心潮澎湃的。
“谈不上,谈不上!边军向来不插手州郡内务,这次算是越权了!
不过,这事儿做好了,也确是你们州府的一桩功绩。”
说罢,他饮了一大口酒,又道:“天都山脉险峻,本将军那五千前锋营必有折损,说起来,你们州府才是赚了!”
“大将军哪里的话!”邱诚贺忙陪笑一声,“不日,天策神将来此建府,届时大将军靠上这座大山,在朝中地位必然更甚从前!”
闻言,宁尘却并没有说话,表情有些阴郁。
他身为镇北大将军,镇北军均为他一人所掌,在这三州,可谓是北境之王。
而天策神将若在此建立镇北王府,他这个镇北大将军自然要受其节制,镇北军自然也归属于王府。
他宁尘在北境历经多年的浴血奋战,三度平息动荡,方铸就军中显赫声名,现如今转手就要让给别人,任谁也难以接受。
邱诚贺当然明白这一点,故意这样说一句,就是恶心一下宁尘。
甚至,他反倒希望宁尘搞出点幺蛾子,让镇北王来杀杀这人的威风。
毕竟,这个宁尘,可从来没有把北境三州刺史放在过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