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船舫里传来女子美妙的歌声,声音柔婉清绝,余音绕梁,极是动人。
白知愿想了想,还是问道:“那日我们借住在农户家里,我饮了酒,可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谢云嵩抬眼看向她,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半晌,他缓缓开口道:“那日你说,齐泽意,你为何如此对我?”
白知愿的心猛的下沉,浑身的血液似乎变得冰凉,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谢云嵩,想在他脸上看出点端倪。
可是明亮灯火下,谢云嵩的眼睛如秋水般动人,自始至终很平静的看着她。
良久,白知愿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下来,她艰难开口道:“谢云嵩,你相信我吗?”
谢云嵩一怔,慢悠悠道:“阿愿有事瞒着我吗?”
白知愿低头,掩在袖口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轻声问道:“那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谢云嵩眸色变幻了几下道:“阿愿想说什么?”
白知愿抬眼,目光深不可测,道:“没什么。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没有和齐泽意退婚,反而嫁给了他,成为了燕王妃。可是我一步踏错,步步错。我的父亲因为江书砚的陷害,玲铛入狱,很快被问斩。我的母亲,受不了刺激一病不起,很快也撒手人寰。我的兄长,在赶回上京的途中,被人暗杀。一夜之间,我从威远将军府的小姐,成了罪臣之女。”
谢云嵩难掩心中震惊,但还是静静的听她讲。
白知愿讲的如诉如泣,仿佛真的是她亲身经历一般。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而此时,齐泽意立排众异,还是执意娶我为妃。可我因为罪臣之女的身份,连婚礼也没有,只是一顶轿子抬进了燕王府。”
白知愿看向他,眼里全是伤痛。
谢云嵩的心也跟着一痛,只听白知愿继续道:“婚后,我尽心竭力为他筹谋。当时我的父亲入狱但还未被问斩,我尚且残留着一丝希望,希望齐泽意能帮我在皇上面前为我父亲求情,哪怕是流放,也能留他一条性命。”
“那时候,齐泽意告诉我,柳州瘟疫,若是能解了此燃眉之急,皇上龙心大悦,定会赏赐,到时他可以顺势为我父亲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