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的心里突然有点发酸,她是走在最后面的小兵,而谢云嵩和他的手下以及那位沈小姐,骑马走在最前面。真是世道不公,白知愿暗叹,却也不得不加紧脚步,跟上队伍。
山路遥遥,不知不觉间天色竟然黑了。
因为他们队伍走的是山路,所以晚上就宿在野地的帐篷里。
白知愿走了一天路,感觉自己的腿都废了,白知愿愤愤的咬了一口烧饼,不觉又羡慕起骑马的谢云嵩。
白知愿住的帐篷十分窄小,几个人挤一间。小兵们都没什么行李,也勉强住得下。
白知愿坐在自己的铺上,拧开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她是女子与这么多男子同住,传出去肯定不妥,但眼下也没法,只得见机行事了。
白知愿只得在帐篷中的人都熟睡之时,偷溜出去,一人坐在营地前面的空地上,度过晚上。
一连几日,倒是无人发觉白知愿的身份。
一路赶来,路程并不好走,大家都走的筋疲力尽。白知愿毕竟是习武之人,几天下来倒也习惯了这样的脚程。
傍晚的时候,大部队行至了一座山,名叫白云山。白云山底下有大片空地,不出所料,今晚应该在此扎营。
白知愿坐在帐篷里,今晚的晚餐是简单的包子清粥。白知愿不禁想,谢云嵩是不是和他们吃的一样。那么程北潇呢,他能忍受军营的辛苦吗?还有那娇滴滴的沈知意。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北境,才能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这样每天担心自己被拆穿的日子太难熬了。
一连几日的赶路,睡着硬床板。白知愿听闻白云山附近有条河,河中应当可以洗澡。
入夜,帐篷里的人都睡着了。白知愿偷偷溜了出去,一直跑到河边,见四下无人,便跳进河里洗起澡来。
赶路的这些时日,真是累惨了。现在泡在水里,疲惫一扫而光。
白知愿看着头顶上的月亮,一时有些怅然若失。不知道父亲他们走到哪了,凌霄应该把信送出去了吧,父亲收到他的信,一定会生气。也不知道上京如何了?有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白知愿就这样想着想着,居然在水里睡了过去。
等一觉醒来,才惊觉周围的丛林里似乎有声音。
她一惊,连忙游到岸边,快速穿好衣服,头发也没来得及绑,就向着营地跑去。
只听有人道:“谁?”
白知愿大惊,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