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暗沉下来,年关已过,但夜里还是分外的冷。
此时,阴森的大牢中,瑟缩着一个人。风从窗户呼呼的灌进来,他将那床又脏又破的棉被紧紧裹在身上。
狱卒在牢中生了火,即便如此,在这寒冬,牢中依然是阴冷潮湿的。
白知愿来到牢门口的时候,狱卒瞧见她也是一愣,上前道:“见过荣安县主。”
白知愿点头,凌霄上前一步,将装着银子的香囊塞进狱卒的手里头,道:“我家县主是特意来瞧瞧曾经的怀远将军的。”
“这……”狱卒为难道。
白知愿见状,示意凌霄,凌霄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塞到了狱卒手中。
狱卒忙笑道:“本来这临死之人是不能探望的,不过既然县主发话,便随小人来吧。”说罢,又吩咐了外头守卫几句,让凌霄留在了外面,带着白知愿走了进去。
待前面出现一排牢房时,狱卒停下脚步,道:“那江书砚在关押在最后一间牢房,县主下去吧,小人在外守着,别太久就行。”
白知愿冲他道了谢,等那狱卒走开后,才走进了牢房。
白知愿走到最后一处牢房,停下了脚步,牢房外头都是铁栅栏围着,石壁上点了一圈火把,在这阴暗的牢房里,愈显诡异。
白知愿抬眼望去,牢房里地上正趴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浑身散发出一阵恶臭,头发长而杂乱。谁看了,也不会想到,这个男子就是昨天还在朝中神采飞扬的怀远将军江书砚。
白知愿静静看了半晌,才走了过去,轻轻在铁栅栏上叩了几声。
那趴着的人影,费力的抬起头,露出迷茫的神色,待看清是白知愿时,带着些许愤怒:“你来干什么?”
言罢,就扑了过来,双手越过栅栏想要抓住白知愿,只可惜只是徒劳。
白知愿怜悯看着他,道:“堂堂怀远大将军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江书砚恨恨道:“是你白家害我。”
白知愿嗤笑出声:“我白家害你?是你想害我白家,我只是稍微反击了一下。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不过没关系,将军死后,还有家人陪着,也不算孤单。”
江书砚一愣,随即怒道:“我就说以白霆轩的心机,怎会想出如此狠毒的计策,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