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州又养了半年,芸娘始终脸色泛黄,身体疲乏。
曹蛟急的火急火燎的难受,找了无数大夫上门医治都全无作用,最后还是位年轻大夫试探着建议道,“是否是夫人水土不服,敢问夫人是不是南方人士?”
芸娘的确是南方人没错,可她在幽州也生活了许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曹蛟不肯相信这个结果,断然道,“此前在云州都好好的,怎会到了并州就不适应!”
“呃,”见将军不肯听自己的建议,大夫沉默片刻才继续道,“并州有许多山脉,云州却是平原。依在下所知,住惯平原的人的确会不适应山脉之地。”
曹蛟从十几岁就在西北生活,至此已生活了二十年,他从不觉得并州有什么特殊之处,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想到芸娘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对自己的脸自怜自艾。他虽心下不忍,还是命人准备车马,亲自送芸娘回幽州。
说来奇怪,越往幽州走,芸娘的脸肉眼可见的白嫩起来,再也没有往日那层淡淡的黑黄。
“等睿儿再长大些,我就带他去幽州看你。”
接连生了两个孩子,一个二十天就被抱走做了皇帝,另外一个养到八个月就被迫分离,芸娘泪如雨下,“我真是一个坏娘亲。”
“别哭,你是个好娘亲,睿儿长大后会懂得。”
她自己都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又怎能苛求孩子懂?
芸娘流着泪摇头,“我舍不得睿儿。”
“我会好好照顾睿儿。都是我的错,没等你养好身子就让你怀了睿儿。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在幽州养身子,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就把睿儿送到幽州陪你。”
“真的吗?”芸娘泪眼蒙眬的抬头,“将军是说笑的吗?”
“不是说笑,你养好身子,我一定会把睿儿送来。”
芸娘闻言立刻擦干眼泪,红着鼻头保证,“我会好好养病,不会再多思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