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旭心中很奇怪,那个给林枫驾车的丑陋少年,手里竟然拿着黑木令!邯郸城外,少年曾悄悄地给他看过黑木令,并责令他安置好袁忠兴一家人。
丑陋少年手里有黑木令可以理解,说明他是铜面人的一个信使。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铜面人的信使竟然会给林枫驾车?更令他惊诧的是,林枫的武功竟然高得吓人,少林寺鼎鼎大名的八大长老之一智贤大师,竟然连他一剑都接不下。
葛旭心中疑惑,可他不敢问,更不敢说出来,连对他的弟子都不敢说。安置完袁忠兴一家后,他便带着弟子迅速地离开了镇子。邯郸一行,几次站在生死线边缘,葛旭现在对袁忠兴一家实在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这一家人简直可以跟猫头鹰相媲美,专门能招祸事。
关外的夜晚和京城略有不同,关外的夜更凉一些,但关外的天空似乎比京城的天空更加宁静、更加静谧,让躁动的心更加平和。
孩子已经进入了梦乡,袁忠兴和夫人苏晓霜却并没有休息,邯郸城郊的几次波折,让两人这些日子都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袁忠兴看着美貌的妻子,眼神很复杂,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夫人,你是不是认识林枫?”
苏晓霜道很淡然地说道:“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枫,他是金陵林枫。”
袁忠兴道:“可是我却想不出他为何要救我们一家。”
苏晓霜道:“如果他是我认识的那个林枫的话,当日在邯郸郊外,少林和尚锁住你喉咙要杀你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说出让和尚先杀了你的话。”
袁忠兴道:“你了解林枫?”
苏晓霜道:“你是知道的,我小时候在林园住了很多年,我和林枫朝夕相伴,自然了解他的性情,他绝不是我们现在看见的林枫那般决绝无情。我父亲将我接回江南不久,林家的人在一夜之间被杀戮殆尽,当时林枫才十三岁,连他父母都逃不过这场暗杀,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活下来呢?”
袁忠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夫人看完这封信,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的。”
苏晓霜拿起信,匆匆地看完后,脸色煞白,道:“原来有人威胁你,要你必须到三原县赴任?”
袁忠兴道:“正是!夫人,我虽是一介书生,可我们袁家世代为官,我就算愚钝,但从小耳熏目染,也晓得官场凶险,要懂得自保之道,又怎么公然会得罪那么多世家贵族?京城史家、王家、关家都是掌权的大族,我还没傻到以一已之力去对抗几大门阀,我故意弹劾他们,夫人可知其中深意?”
苏晓霜惊诧地看向袁忠兴,似乎刚刚认识她的夫君一般,她万万没有想到,袁忠兴的心机竟然如此深沉,他故意得罪几大家族,致使遭到排挤被贬,竟然是有意为之。
袁忠兴叹了口气,道:“我锋芒毕露是要别人知道我袁某人有抱负、有才华,我被简拔提升是要别人知道我袁某人有头脑、有能力!但是,三年前我就早已经看清了朝局,尤其是铁血将军打败高句丽收复辽东之后,方天峰大势已成,为了你、为了女儿紫珊,我必须要为我们全家谋划一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