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笑,但两人的眼中却都含着泪光。
突然,一个叹息声传来:“唉!杀戮、杀戮,无休无止的杀戮,生命如此珍贵,转瞬间却成为一堆堆尸骨。”
一位老人飘然而至,不带一点声息,直至他发出了声音,钟卫和铜面人才恍然觉察。
老人一身粗布素衣,白须飘飘,身上散发着超然世外的气质,如同从山中走出的神仙一般。
老人看了看铜面人手中的寒月刀,又转头看了看钟卫的铁剑,道:“寒月出世,谁与争锋!当年林觉以此刀雄霸天下、傲视武林,无人敢直视寒月刀,它成为了一柄威霸之刀。而今它饮血无数,却成为一柄杀戮之刀,不知林觉在九泉之下会做何感想呢?”
铜面人冷哼一声,道:“寒月刀自有它的价值和使命,威霸之刀也好,杀戮之刀也罢,它终究还是一柄威震天下的寒月刀。”
老人听了铜面人的话后,仍然不带一点烟火气息,淡然地说道:“林家后人果然有骨气、有魄力,你的刀法比当年的林觉不逞多让,甚至还要多了三分霸气、三分魄力,却也多也三分戾气和狠辣。”
铜面人没有出言,他的目光变得冷酷而凌厉,刀尖已然朝向老人,他已经准备出刀,多说无益,这个世上只有胜者说出的话才有份量,才可以有教训别人的资格和权利。
钟卫的铁剑却已经横胸而立,浑身都充满着杀气,他的剑随时都会刺出。
老人似乎并不在意二人的举动,仍然一副淡然物外的神情,悠悠说道:“铁剑钟卫,以你的剑法和造诣,完全可以排进江湖榜前五位。可惜你杀气太重,只知以杀行事,终究难以迈入武学巅峰。”
钟卫道:“我并不在乎能排进江湖榜第几位,我也没有想要达到武学至巅的追求,我的剑只是我的一把尺子,用来衡量我心中正义和邪恶的尺子。”
老人道:“惩恶扬善有太多的方式,你又何必偏偏选择最极端、最残酷的杀戮之法呢?”
钟卫道:“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初衷,我愿意为自己的初衷付出任何代价。”
老人再次叹息一声,道:“执着就是最大的苦。”
铜面人冷冷地说道:“你超然物外、你悲天悯人、你淡泊洒脱,敢在华山脚下如此品评寒月刀、点评钟卫的铁剑,天下也只有你一人而已!天星教近十年来纵横天下,兼并驱使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门派,却唯独华山派能够独善其身、安稳自在,天星教弟子更没有一人敢踏入华山半步,只是因为你还活着,就连天星教教主谷天宇也颇为忌惮的人——黄伯清。”
老人神情略有些诧异,道:“小伙子你竟然知道老夫?”
铜面人道:“我知道你有什么奇怪的?江湖中又有谁不知道你黄老前辈的大名?你与少林方丈智空大师、武当掌门玄机道长并称当代三贤。智空修佛,玄机修道,你修心。不过在我看来,你们也不过是比别人资质好一些、武功修为高一些而已,徒具三贤虚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