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着笑,问题就出在这儿。”
赵九像个说书先生似的,拧着眉,将自己身子朝桌子移了移,压着声音说,
“属下得了消息赶过去,一探,你们猜怎么着?”
赵九扫视了一圈,没敢往那黑袍道士身上看,只能盯住了宿野。
宿野连忙摇了摇头。
“探了一圈,村中一个人都没少!”赵九眉头拧得快转了一个圈儿,“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啊!”他自问自答。
“死的或许是外乡人,夜中赶路路过的呢?”乌慈提问。
“乌慈兄好疑题。”赵九朝他点了点头,又正色开口,“这就要说起一日时,守在黄土村的探子给属下报的话。”
“他说那日寅时,有一破旧马车从小道入了官道,沿着官道朝南边来了。那驾车车夫神色慌张,探子便注意了些。”
“一路跟到衙门前,那衙役掀开车帘一看,一具男尸笔直躺在车内,衙役当即要把那车夫抓起来。”
“不过也就半个时辰,那车夫被放出来了,说是那男尸患有胸痹,夜里自个儿死在荒岭中了。”
“镇上朝北走有个小村庄,村庄再朝北是个小山岭。”见乌慈面上疑惑,赵九解释,
“就是上次属下与谢道爷同去那个黄土村,蒋小爷也在。”
“那山岭再朝北是个小径,平日里昼时做个小集市,夜里基本无人去的。再往北走就到头了,小径结在一个荒岭脚下,之前有三四户人家,后来也搬走了几家。”
“只有一边儿通路,若是外乡人,为何朝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且夜里能去那地方的,也只有那些采药补贴家用的村民。”
赵九接过宿野递过来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接着说,
“今日辰时,探子又来报属下,又是那个车夫。不过这次是他主动报案,仵作直接到了现场,之后便与差役一起将尸体送回衙门,监镇召见了黄土村村正,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村正和跛着脚的车夫都被放出来了。”
“若是如此,这消息被压的紧,村中无人知晓,的确蹊跷。”乌慈闻言蹙眉,指尖勾着自己长发尾不解道:“可是就算是被人杀害,你们人类衙门都不管,你管这些做什么。”
“属下没看出来,不代表属下的探子一无所获。”赵九眨了眨眼,冲他笑了一下,
“他守在那小径上,夜里亲眼见到那男子采药归家,走到半路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周围空无一人,可他似乎在与什么人交谈似的,放了那藤篮又朝来处而去。”
“第二日一早,便在那荒岭小径深处一院前变成躺着尸体,被发现后运到衙门里去了,但是在此之前天空还未破晓之时。”
赵九停顿了一下,指尖点了点桌面,故作神秘道,
“有一布衣男子来小径上拾走了那藤篮。”
“属下探子跟随那布衣男子,见他入了村正的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