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的不错。”谢意又抬杯抿了一口茶,莞尔一笑,柳叶眼却放在了楼下圆台那一片茶桌上:“你今日不忙?”
“刚处理完一些事,还有些不急的。兄长难得来一次阁中,游槐便下来与您打声招呼。”茶杯被轻轻放在面前,游槐循着谢意的目光看去:“兄长这是在等人?”
“算是吧。”谢意这才回了头:“不过他不知道我在等他。”
“哦?”游槐又逮住那双清明柳叶眸:“既然没有做约,那兄长如何得知那人会来阁中?”
游槐长得确实好看,鼻梁高挺,眉眼深邃,薄唇点着淡红,坐在对面像一幅美男画一样。
“不知。”谢意借着垂眸的功夫轻轻扫了他一眼,又盯着茶杯中那淡棕茶面:“所以才等。”
“哈哈。”游槐身子朝后靠,长指放在桌面上轻轻点着,盯着对面那道士,半晌垂眸问他:“兄长与淮舟,是如何相识的?”
“一个巧合罢了。”谢意知道他是想找话题与自己交谈,于是主动递话过去:“你与淮舟很好,认识时间更长,想来你定是了解他的。”
“了解,也不算太了解。”游槐将呼吸放缓了些,不知为何,他在谢意面前总是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出错,他抬眸对上那双柳叶眸中视线:“如同这个镇上一样,在京城淮舟也是个惹人喜爱的。相较于他面上那种明媚的性子,游槐更欣赏淮舟身上那股能忍的韧劲。”
谢意挑眉不语,示意他接着说。
“放长线钓大鱼,便是淮舟教给我的第一课。”游槐盯着对面道士线条流畅温和的侧脸,声音又放轻了些:“淮舟曾到过岭域郡,托我帮他一个忙,后来聊清事件始末,倒叫游槐从中受益了。”
“兄长是否知道一个民间传言。”游槐将身子坐直,凑近了些:“这天下的主子,其实并不是当今的天子。”
见谢意回头看他,他接着说:“听来或许有些好笑,当时淮舟便是叫我替他寻这背后真主。”
紫檀雕花桌案上,一只大手轻轻放下手中握着的毛笔,扭头看向自己身旁坐着的比他高出不多,一脸正色少年,对上他那双狐狸眼,声音低沉:“谁?”
“寻那真主。”狐狸眼眯着,又重复了一遍:“你如今也算完全掌家,行镖各地都跑,你叫你的镖师帮我打听打听,我也好多一条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