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大家是看在曹金的面子上给他两分薄面,可是后来曹金有意让他全权代理,很少来码头,明面上也不怎么管事,于是大家松散了一些。
就那天下午,除了当日出船的,其余人都被蒋霁停了工,带到飞花阁一个雅致的包厢去喝茶去了。
可是这小代掌家到了厢房内什么都不说,还点了个抚琴的,伙计们大眼瞪小眼,没一个明白他想做什么的。
待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有个性子急的憋不住了,若是一坐一下午,今日的工钱怎么算?若叫曹掌家知道,他们以后还做不做了?
于是他抬眸瞥了三次那淡定喝茶听曲儿的高大男子,起身拱手问道:“不知蒋代掌家这是何意?大家都是粗人,您若是有话直接吩咐就是,何必弄些弯弯绕绕,叫我们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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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这人叫陈大,是脚夫帮子里爱出头的一个,心思不坏,在蒋霁做脚夫的时候,陈大还有过心思帮他介绍路子。
“陈兄多虑了。”蒋霁闻言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放下茶杯摆了摆手,那琴师躬身退下了,他请陈大坐下,又看向坐了一大圈的面露不满的伙计们:“蒋霁深知卸货脚运辛苦,若不是为了糊口,谁愿意做这些苦差?”
“不过蒋弟来的时日尚浅,今日有些疑问,想请兄长们解答一二。”蒋霁不等他们开口,自己又接着说:“在我看来,在曹掌家此处做事,待遇尚可,不知兄长们可有其余好去处?”
“蒋霁!曹掌家对你如此上心,提拔你做代掌家,我看你是忘了本儿,竟然存有异心?!”一伙计义愤填膺站起身指着那卷毛鼻子骂:“平日瞧你人模狗样,曹掌家竟然被你这模样哄骗了,今日竟然叫大伙到这儿来给你另寻出路,你狗昧良心!”
“既如此,看来蒋霁除了此处寻不到更好的出路了。”蒋霁轻声笑了笑,又坐下了:“不过兄长们既对曹掌家如此拥护,想来近日做活敷衍松散,定是累极了导致的。”
“掌家向来待兄弟们如何,想来大伙心里也清楚,不必蒋霁白费口舌。”蒋霁面露正色,长指点了点桌面盖着的银纹锦布:“所以蒋霁做事定是要拿出千百分的认真对待,一是对得起曹兄的信任,二是对得起每月拿到手的糊口钱。”
“所以兄长们今日只管好好歇息,工钱照样给大伙发,一分不会少。”蒋霁语气认真,面上也风平浪静的:“就当蒋霁才学着掌家,将兄长们当自个儿亲兄弟,若是要在那坐不着歇不着的码头耗着时间,蒋霁瞧着也心疼,倒不如请兄长们到这儿来喝着茶听着曲儿歇着有效。”
“但是既然陈兄刚刚提到有话直说,蒋霁倒是听到心里去了。都是兄弟伙,若是蒋霁平日做事不对,兄长们也只管提出便是。因为蒋霁的目的与大家无二,不过都是替船运做事,分工不同而已。”蒋霁站起身朝安静的人群拱手:“船运做的好,我们才能跟着好。”
“蒋霁年岁尚浅,做事若有不足,还望兄长们多多包涵。”说罢转身出了门,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船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