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淮舟不也是日久生情。”柳叶眼弯弯的,谢意露出白齿对着殷渔笑:“别说师兄了,小九当时也没想到,你这辈子还会有心爱之人。”
长睫半遮杏眼,殷渔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所以,如果师兄问我为什么喜欢他。”谢意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九与人接触不多,身边相处得久的也就师父,师兄,淮舟三个。”谢意朝后躺下,躺在刚刚铺好的被褥上。
被褥上午拿到二楼露台上晒过了,如今被晒得很软和,谢意舒服得闭上了眼睛:“他与我之前接触的人不一样。”
“哼。”殷渔偏头看了看躺下的小人,杏眼含着光:“当然不一样,他又不是正常人类男子人。”
“师兄不喜欢阿霁,是因为他一开始对小九动机不纯吗?”谢意抬眸朝他望过去。
“他如今动机也不纯。”殷渔收回视线,两只长手撑在身后,看向门边:“他不够稳重,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如今也没能力能……我并不放心将小九交给他。”
“可是师兄还是让小九与他交集。”谢意也坐起身,认真的看向殷渔:“师兄有自己的难处,是不是?”
殷渔将头偏开,躲过那柳叶眼,将墨发半遮的侧脸留给了谢意。
“知道了,小九不问了。”谢意用手顺了顺他的背,眸中有些自责:“师兄疼小九,小九都明白,但是小九也不愿意师兄那么辛苦。”
“说什么傻话。”殷渔转头看他一眼,又垂头笑了笑:“你自己说的,我们是家人。我若被你当做亲哥,对你好是应该的。”
“没有谁对谁好是本分,谁对自己好都应该记得。”柳叶眼弯弯的,轻轻握住了黑袍男子的手腕:“特别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感情,最是难得。”
“得了。”殷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收拾吧,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诺。”谢意将两个鸡鸣枕塞到殷渔怀里,朝他眨了眨眼睛:“你拿着睡,以后还给我,我送一个给淮舟。”
“……”殷渔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饱满唇瓣轻轻蠕动一下:“好。”
客卧里,宿野忙活着铺自己的新榻,听见门被推开,扭头看了一眼,就见自己主子一只胳膊夹了一个赤色鸡鸣枕,也朝他看来。
“殿下。”宿野放下手中厚褥,拍了拍双手,朝他走去。
“不爱闻苦荞皮和麦草。”两个鸡鸣枕被塞进宿野怀里:“去换些竹丝和药沉粒来。”
“是。”宿野颔首应下,听见院门响起,接着传来用木桶打水的声音:“诶,蒋公子今日怎么回的如此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