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众人在津门补充了些干粮和水,简单收拾又上路。
草原逐渐被荒漠和风沙替代,脚下踏得是黄沙,马与马车难行,幸而黑疤带着众人来到玄乎镖局分镖,寄存车马,借了几头安士,继续朝西北而行。
“属下吩咐阁卫拿些草料来养着。”赵九骑在一头安士上,与前边儿沙丘安士上的于淮舟说着话,“一定不能叫咱们小马饿瘦了。”
漫漫黄沙,连绵起伏的沙丘,不过申时六刻,金乌朝西下落,金红日辉染得黄沙变得殷红。
众人在沙丘顶上骑着安士,与落日红霞作配,在这荒漠之中留下一张极美的剪影。
时光似鸟翩翩过,扶光望舒的交替,两月悄然度过。
“几位爷,承蒙各位一路关照,黑疤后边还有任务在身,便只送您们到此处。”黑疤朝谢意几人躬身拱手,肩头那小红狐狸抓着他肩膀衣物才没有落下,“一路顺风。”
四月底,辽县,满割。
于淮舟昨日留了黑疤在飞花阁卫买下的土宅子里洗漱歇了一夜,飞花阁卫按照于淮舟的吩咐,给黑疤备了一些必要的吃食。
这边昼夜温差大,还替黑疤准备了一套新衣,备了防风面罩和布帽。
黑疤辞行,将剩下的路程与赵九简单交代,和津门与满割相比,满割离那尸陀岭不算远,剩下路程大概半月左右。
殷渔坐在桌前,抬起茶壶给于淮舟斟茶,耳侧一黑影嘀嘀咕咕半晌,被他抬手挥了挥消失了。
“怎么说?哥哥。”于淮舟接过殷渔手中温热茶杯,小狐狸眼随着那黑影消失眨了眨。
“那妖出尸陀岭了。”殷渔平静回着话,长指从小瓷罐里挖出一个润膏,在大手中揉搓融化,轻轻贴在于淮舟泛红的小脸上,抬眸朝进屋的谢意和蒋霁看去,温声道,“正好,既如此,咱们在此歇息两三日再出发。”
“前些日宿野不是传信来说,那莲花妖出尸陀岭过不了多久便会拖一人入那泥潭?这回出了尸陀岭,岂不是又要害人?”谢意蹙眉,在桌旁坐下,拿过茶壶给自己和蒋霁倒水。
茶水在阔口杯中轻晃,谢意将手中茶杯递给蒋霁,又启唇问殷渔道:“师兄,小九有一事不解,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那莲花妖出了尸陀岭化作妖影或是借物而行,物过留痕,多多少少也会留下踪迹,怎会毫无踪迹可循凭空消失,难道是那尸陀岭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