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秋渡没打算再理会这蛮不讲理的野小子,将那兔腿中的长箭拔出,朝旁边一甩,就要将自己逮来的野兔放进夜璃背着的狩笼中。
游桉见状,驾马朝前挡住了夜璃的去路:“本小爷在与你说话,臭小子!”
“你当真是好笑,照你所说,既然你是你我是我,我更没有理由要将这兔子让出。”烛秋渡骑在夜璃身上,小瑞凤眼中平静,盯着那高头大马上的圆眼小子一字一句道,“且你以为自己是谁,又用什么身份来命令我?”
“我说了!”游桉闻言暴怒,大吼道,“这是我先瞧见的兔子!”
“是。”烛秋渡漫不经心,颔首认同游桉的话,又道,“可是我先逮住的,这午后林中本就安静,兔子擅于藏身,这周围敢在此时出门寻食之兔恐怕就这一只,若是谁看见便是谁的,将它大卸八块都不够分。”
“你交不交出来?!”游桉懒得与这擅辩小儿口舌之战,驾着那黑曜石便压步朝前一步,“我最后问你一次。”
“不交,如何?”烛秋渡赌游桉不敢,丝毫不退,夜璃亦是一动不动,就等那大马朝自己压来。
黑曜石扬蹄,烛秋渡和夜璃被笼罩在大马阴影之下,烛秋渡调转夜璃马头,朝旁侧躲开,驾马离去,游桉在后穷追不舍,追至一山角草丛之中。
这山角只有一条被短草铺平的小路,小路两旁满是灌木带刺草丛,大马难以进入,游桉拿着弓箭下马,此处正合他意。
两个目的,一是夺了兔子,二是教训一下这不懂规矩的小子,不要叫他破坏了自己将段涛涛留在游府的计划。
若叫这小兔崽子与涛涛交好,成了涛涛在景湖镇又一个牵挂,日后弃了自己和哥哥而去,当真不妙。
夜璃行至山脚一灌木丛前边,已然毫无退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圆眼小子面上带着得逞的笑,拿着长弓一步一步逼近。
不是不能打,烛秋渡可不怕游桉,只是如今舅舅与舅母在这小子亲哥地盘上做客,烛秋渡不愿惹出事端,给舅舅与舅母添麻烦。
“别再进了,后边无路。”烛秋渡调转马头面向游桉,“你若有这功夫,自己都逮住一只了,何必做抢掠这般小人之事。”
“我就要你笼中那只。”游桉毫不让步,又朝前两步,“的确无路,是你毫无退路,乖乖交出来,少给你八爷我找麻烦!”
“蠢货。”烛秋渡烦躁得很,开口骂道,“你爹娘把脑子都生给你哥了?我瞧你脑中空空荡荡,如今风声正响,我是你哥哥的客人,若我今日出了什么岔子,你又能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往后的事我游桉从不会去想,自然是有人替我摆平。”游桉闻言便举起长弓,准备给面前马上那小兔崽子一个下马威,中心所指偏了三分,“你如今还有精神替旁人操心?该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箭在弦上,倏然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