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背后,已经落到了海云市的天际线边儿上,高楼已成剪影,面前则是无垠且潮涌着的大海。
木晨曦说,“有时候,我觉得……”
敏敏看着海,以及远处几只盘旋着的海鸥,没有看他,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少顷,木晨曦继续道,“我觉得,你对我还是很宠溺的。下午在孵化园,收到你的消息时,我忽然就那么想——哇,你这个人好宠啊。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当时,眼前全是你的好。”
听他这么深情又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完,方敏抒自己反倒是什么话也不想回答,抬手揽着他坚硬的腰,和他一起靠在护栏上看海。
大夏天的本来衣服就薄,这样一靠近,心意马上就通了。
于是木晨曦也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方敏抒才说,“说得语无伦次的,一定是真话。”
“没假的啊。”
敏敏说,“你觉得我是宠你啊?”
“不然应该是什么?”
“不是体贴吗?”
“不是,”他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就是宠。”
“哦,我知道了,”敏敏说,“你从小到大没有被宠过,也是个缺爱的孩子。”
她略微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过往之后说,“我反倒不怎么缺。”
木晨曦沉默,望着那海也不说话。
她也沉默着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爱你。”
方敏抒的心里猛烈地颤动了一下,满腔的热血也让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爱死了这个大男孩。
往日里明察秋毫的细腻心思就钝了,心里一片空,觉得自己化了,只想呆在这只有浪涛声和风声的时刻里。
过了好久,似乎天已暗沉。
她才轻柔地唤他,“木头。”
“嗯?”
她呢喃,“这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三个字。”
“是吗?”
“是的。”
“对不起,”他笑了笑,“让你久等了。”
她搓了一下他的手背轻声说,“不碍事。”
“你收拾我的东西总是按我的习惯来,我在外面打工,你时不时地还要跑来给我点惊喜,有时候我忘了些事情你从来一笑而过,本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歌手,现在都能做不少好吃的了,还有那张已经卖走的小床,你洗的衣服总有点香,明明比我小一岁多快两岁,老婆力爆棚,说你宠我,一点不打折。”
“自己追来的,能不宠吗?”敏敏平淡地笑笑,“好像你对我不好似的。”
木晨曦说,“最开始收留你的时候,是对你不好。”
“那是,我知道,”敏敏说,“我抓你手,你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嘴上啥也不说,还假惺惺地宽慰我,咦,演技太差。我知道你是因为可怜我才收留我的。”
说到这儿,又扭头去看了看他,心下又想起许淇来。
许老师长得可不差,她想,对男人来说,只有记忆里的幻象最漂亮,哪怕是个绝色美女,只要得到了,在他的眼里,那漂亮只会一天不如一天。到那个时候,白玫瑰成了嘴边的米饭粒,当初的红玫瑰,可能又要变成胸前的朱砂痣。
想到这儿,她自己低下头去,她心口倒真是有一颗朱砂痣,不大,一点点,因此在一片洁白中显得很和谐,像一件首饰。
他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