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的上午和普通的往日相比没有什么不同。
木晨曦起床时被她拉住,“你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他反问,“你不饿的吗?”
“有点儿。”
她迟钝了一会儿才松开手。
木晨曦穿戴好了站起来笑她,“你看你头发。”
她还是睡眼惺忪,“我头发怎么了?”
“乱得好性感。”
她一笑,拉扯着薄被盖住了脸。
这一天与往日最大的不同,就是木晨曦做完早饭后,倚靠在门边看她打理那栗色长发,看了半天。
她回过头来问,“你在看什么?”
“在想你这样梳头会梳到什么时候。”
“多看几年就不想看了,”她笑着说,“我哥刚和嫂子结婚的时候也是你我这副如胶似漆的模样,后来哪还会这样啊?”
他有点谨慎地问,“你是看得淡还是不安?”
“你猜呀?”
“我猜是看得淡。”
她露出一抹坏笑,“所以做夫妻最重要的是什么?”
“恩爱。”
方敏抒扎好了头发,跑过来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掰转了身,推着他又出了房间,“申遗申遗,赶紧申遗!”
木晨曦恍然大悟,“噢,我懂了。”
“懂哥,你又懂什么了?”
“反正我懂了,快吃饭。”
“吃完了呢?”
“再吃一顿。”
她愣住,“啊?”
然后满脸通红低下头,脸都要差点埋到粥里去,两口就把鸡蛋吞了,一边吃一边说,“刚梳好的头。”
“怎么?”
“没,”她语气急迫,生怕默契的决定被撤回,“可以再梳。”
她抬眼望了眼明亮的天色,含笑着嘟囔,“春宵苦短日高起。”
他听得清清楚楚,也傻乐乐地应了一声,“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难得地露出了宠溺的表情,“不早朝就不早朝吧,不急这一天两天的。”她惊讶自己怎么说话这么官方,其实脑子里和那煮熟的鸡蛋心一个颜色。说什么春风化雨,曦木的温热和疼惜就是她的春风她的细雨,温柔又刚强,洒在她身上,怎么都合她心意。当她沉溺其中的时候,脑海里就铭刻下了他二十六岁的大少年样,她就只会想,自己这座秘密花园一辈子就容不得其他了。
新婚夫妇本来就应该这么甜蜜,对方的样子,看也看不够。
所以一切山盟海誓的话,都在这一天说完了。
可两个人又觉得,好像还有一点不够。
……
过了一天,方敏抒自己骑着那个新买的小电驴去时光斑点工作室拿那两个相框。
许淇没在前台,还是穿着件没搭纽扣的衬衣,拿着拖把在拖地。
倒是小高在后面拍婴儿照,好像小高那简单的少年气在婴儿面前更有亲和力一样,那不会说话的小孩异常地配合他。
她抬头看见方敏抒进店,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儿迎了过来,走近了发现方敏抒的脸色红扑扑的,就说了一声,“方老师今天气色真好啊。”
方敏抒客气道,“你也蛮好。”
随即她又坐到那个小桌边上去了。
许淇拿了包装盒,笑盈盈地走过来放到小桌上,当着她的面打开,“这是那张全身像,这个是拼的横幅。”
相框很精致。
方敏抒看到照片时有点惊艳,不禁赞叹,“这个光影对比感好强烈,完全不是一般影楼那样把皮肤都磨到没有对比度了。”
许淇平淡而礼貌地笑了笑说,“方老师的五官这么好,做得太平了就没意思了,我想,这样可能更有立体感。”
方敏抒对她肃然起敬,并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真的厉害。”
“过奖过奖,”许淇笑呵呵地说,“喜欢的话,欢迎以后常来。虽然我开着店,你可能以为我对每个人都夸,但是说真的,方老师长得真的很古典。”
她用笑容回应了许淇的夸赞,然后把两个相框收起,点点头说,“谢谢你啊,有机会一定再来。”
许淇道过谢,照例把她送出了店门。
方敏抒随意着问道,“牙牙上学去了?”
“嗯呢,上托班,还有十几天就放假了。”
“他怪可爱的。”
方敏抒跨上车,许淇店里的活儿也不急,就得了一个闲聊的契机,方敏抒就说,“说来也巧,上次我在医院查血,看到那个蒋老师带着他,我还逗了他几下。”
许淇很是惊喜地捂了一下嘴,“真的啊?那太巧了。”
接着她马上就解释,“那天我和小高接了个大活儿,要外出拍婚礼。结果牙牙在幼儿园就发烧了,还是蒋老师帮着带去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