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悔张开的嘴缓缓闭上。他欲言又止,想说一声“我很抱歉”。
但狸跃似乎已经沉入到一种无比玄妙的境界,根本没有在意林悔,自顾自追忆着往事。
“二百年前的冢州,还不像现在这样。”狸跃话锋忽转,继续叙说,“听我母亲说,那时的冢州有山有水,有湖有鱼。虽然谈不上富庶,但也绝称不上贫瘠。”
“那时的冢州,是一块横在各大势力之间的绿洲。那时的神圣教廷,也远要比现在更加强大。”
“无论是仙真神系还是维漓尔神系,面对当时不可一世的神圣军,都要退避三舍。他们四处征战,任何一块土地都会受到他们的垂涎,而即便是在如今都称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的冢州,自然没有逃脱他们的魔爪。”
“于是,神圣教廷于二百年前入侵了冢州,屠杀了当地的原生种族,占领了这片土地。”
狸跃直起了腰,不再慵懒的躺在椅子上。他长长舒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的父亲便是入侵冢州时的先遣军士兵,他作为一名奴隶,作为一名出生在敌对神系的『破界者』,他和很多异族奴隶兵一样,盼望着能够在冢州开启新的生活。”
“他成功了。”狸跃用一种很轻松的口吻叙述着,“他很成功,相比其他奴隶来说。他最后在冢州找到了妻子,虽然是一名妖族,但他确实成功了。”
“只不过……”狸跃嘲弄一笑,“他最后死的很惨,死在了肃支怛罗,成为了孤魂野鬼。”
“肃支怛罗?”林悔眼神一凛,问道,“这是哪方势力?”
狸跃斜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走到窗台,为自己沏了杯茶:“一个位于冢州西部的大神系。非常大。”
林悔点头:“你继续。”
“你知道么,神圣教廷在冢州的统治持续了一百五十年,而我父亲在第八十年就死在了战场。”狸跃抿了口茶,望着窗台,说道,“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并不算成功,因为他比一般的『破界者』死的都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