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看到朝仓军军中丝毫没有朝仓家本家的旗帜,反而尽是朝仓宗滴本
人和敦贺郡司的旗印后,不由得恼火起来。
「这朝仓宗滴……看似在天下享有盛名,其实不过是一个胆小鬼罢了吧……」陶隆房数了数朝仓军备队的数目,又数了数朝仓军的旗帜和靠旗,「朝仓军上洛,却连一面主家的旗印都看不到,真是岂有此理?他以为他只要能带着自己的部下和亲信,帮主家讨得些蝇头小利,就算是问心无愧了吗?」
「真的想让主家长盛不衰,唯有培养出精干的君主和继承人,那就要不断地督促他们精进,不断地进谏,不断地用忠心忠行感动他们,让他们为家族的兴旺而竭尽全力。像你这样亲力亲为,看似能在短期里让朝仓家四平八稳,但等你老了、不在了呢?等到朝仓家的少主继位了呢?那样一个昏庸的人,败光你辛苦攒下的家产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为何不用你为主家谋利的精力,去教育、劝谏、感召朝仓家的少主呢?把他带来战场,打起他的马印,让他在这场举世瞩目的大战里耳濡目染武家之风,从而决心励精图治,才是臣子该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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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朝仓宗滴,你不就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害怕染上一个权臣的名声吗?害怕触了主家的逆鳞,导致自己晚节不保甚至不得好死吗?所以,宁可坐视主家在你死后的衰落,却仍然什么积极的行动都不采取,只是为朝仓家最后攒些本钱,了做安慰。你这样也配称得上忠臣?真的忠臣,就要有为了主家和主君,不屑一切的觉悟啊!」
「给我打!」陶隆房狠狠地挥动手中的马印,「我有主君马印在此,你这等置身事外之辈,又怎是我的对手?」
陶隆房一声令下后,原本处于守势的大内军便呼啸着从法光寺内外的街巷内杀出,向朝仓军扑去。
「队列和士气可堪上乘,不失为一时猛将,只是有些太气盛了。」朝仓宗滴看到气势汹汹的大内军后,不慌不忙,示意朝仓***而向西南的方向缓缓退去,依靠街巷且战且退,始终保持着接触,却也不给大内家包抄、总攻的机会,而是引诱着大内家走向六角军的侧翼。
正在指挥部队与尼子军接战的六角定赖见状被吓得不清,害怕朝仓军把卖了自己直接撤回东寺。不过他转念一想,大内家与尼子家之间的仇恨,可是比六角家和朝仓家之间深多了,大内家又有什么必要去夹击尼子家面前的敌人呢?于是,六角定赖很快镇定下来,没有自乱阵脚。而大内军的行动也正如六角定赖所预想的那样,继续追击朝仓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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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另一侧,鸭川以东,三十三间堂。驻守三十三间堂的三村军正被北上的织田军打得狼狈不堪,已经有多股织田家部队渗入堂中,三村家的战线也逐渐难以维持了。织田信长甚至亲自带着一队弓箭手爬上了三十三间堂隔壁的高楼,对着本堂放火箭,想要一把火把这古迹给烧了,用烟雾将三村军熏出来。
三村家的家督三村家亲此刻就在本堂中,被浓烟熏得满脸黝黑,一刻不停地咳嗽着,还得想办法指挥部队填上战线。看着源源不断涌入的织田军,而不远处高楼上大呼酣战地挥动马印的织田信长,三村家亲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娘的,织田信长这厮,都是带两三千人来的小配角,你跟我拼什么命啊?这仗打赢了,对你有什么大破天的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