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殿,我家殿下奉小原肥前守之名赶来平叛,请问奥平和管沼的叛军在何处?”
“应该在北边。”今川义元也被西乡家的信使给问蒙了——从他们不久前的表现来看,分明是冲着今川义元本人而来的叛军啊,怎么可能反倒来平叛呢?
难道说西乡家眼看袭击今川义元本人的计划难以成功,就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说西乡家调兵而来是来平叛的,并不是来袭击今川义元——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还没动手,留了些余地。如果单以目前为止的表现而言,的确无法给西乡家定罪。
“是!还请家督大殿亲临我军指挥!”传令兵闻言后便立刻俯身邀请道。
“命令就是让你们北上平叛。”今川义元淡淡地回了一句,同时打量着传令兵的神色,“这是命令,西乡家是要抗命吗?”
“那怎么敢?只是眼下井伊家似乎也有可能叛乱,家督大殿身边怎能不留重兵保护?”传令兵言辞恳切,“忠心耿耿”地进谏道:“还请殿下允许西乡备护卫!”
话说到这里,今川义元也算是明白了——西乡家就是彻头彻尾的墙头草。他们生怕自己掀起叛旗后没有抓住今川义元,被今川家事后清算。所以他们不肯旗帜鲜明地叛乱,只敢暗搓搓地靠近今川义元,想等控制住今川义元后,再宣布叛乱。在胜券在握之前,西乡家估计都不会真的与今川义元兵戎相见——这样就算叛军事败了,西乡家事后也可以搪塞说他们只是想来协助平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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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就请西乡备跟在鹈殿备身后吧。”今川义元权衡一二后,做出了稳妥的安排。鹈殿备的实力不如西乡备,这个时候如果完全和西乡备翻脸,刺激的西乡备铤而走险直接造反,那可就不妙了。还是应该先稳住他们,等到今川义元自己安全后再责问西乡家的首鼠两端。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而今川义元则继续带着鹈殿备绕过滨名湖的东北角,向着大泽家的堀江城开去。堀江城三面环水,易守难攻,当年大泽基相靠着区区数百之兵,便在这堀江城抵御了今川良真数千兵马两年之久。只要逃入了堀江城,就不需要再提心吊胆了。
天文十二年(1543)年5月7日巳时三刻,堀江城。
大泽家在这几日里也收到了奥平家劝诱豪族们一起谋反的信和小原镇实要求远江豪族们平叛的指令,自然对面前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但奥平家的信里说今川义元正流亡在远江与三河交界的山区里,而小原镇实的信里则说今川义元已经安全到了挂川城——这一矛盾的信息让大泽基相一时不知道该往那里派兵才好,于是便率军留守在堀江城内。
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了今川义元带着鹈殿备投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