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大驾光临,未能远迎,罪臣惭愧!”三好政长匆忙出迎,向细川晴元躬身问好道:“只是不知主公深夜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细川晴元借着火把的光亮,打量着深夜里的三好政长——后者一身戎装,显然是没有就寝的准备。
莫非他早知我回来此?——细川晴元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些日子来,京都的治安和调度全拜托在爱卿身上,实在是太辛苦了。”细川晴元毕竟也是名门出身,修辞也都是很有礼貌地留有余地,
“臣子们如此兢兢业业,作为主君的我也不可继续懈怠。从今日起,
我就回京都亲力亲为。爱卿终于可以回领地好好休息,陪陪家人了。”
“请主公赎罪!在下不知何事忤逆了主公,还请主公明示啊!”三好政长一听细川晴元要夺自己的兵权,把自己从京都赶回领地,顿时急了起来,连连谢罪。
“爱卿何罪之有?只是不忍爱卿操劳罢了。”细川晴元倒是没有时间和三好政长继续墨迹了,便略微直接了些道:“我已经差人去了细川家在京都的军营,也派人通知了公方殿的奉公众,从明日起就由我亲自调度,爱卿的人也可以准备交接一下了。”
说罢,细川晴元身后的旗本武士们纷纷上前半步,将手摁在了刀柄上。三好政长在京都大莲寺的住所里总共也没有多少亲信,自然不是细川晴元精锐旗本的对手。更何况他怎么说也是细川家的臣子,既然主家已经表态到这个份上,他除了乖乖领命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细川晴元是这么想的,但局面并不如他所料的那样发展。
一声响箭后,在大莲寺后的小巷里,赫然绕出了上千打着火把的伏兵。细川家的旗本见状都是大惊失色,匆忙上前将细川晴元护在身后。
等到伏兵逐渐靠近,细川晴元才终于看清领头的武士——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心腹大患——木泽长政。
“爱卿不是该在摄津协助三好筑前平叛吗?怎么回了京都?莫非是连夜从前线赶回来的?”细川晴元的眉毛抖了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擅离职守,可不是木泽左京的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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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不是该在槙岛城提防六角家的挑衅吗?怎么来了京都?莫非是连夜从前线赶回来的?”木泽长政同样冷冷地反唇相讥道,“游手好闲,实在是令臣下寒心啊。”
“放肆!”细川家的旗本们闻言都是怒发冲冠,“主公要干什么管你何事?还有半点礼数吗?”
“哈,那我就替您说了啊。”木泽长政倒是不怒,反倒是悠然自得地把马匹一横,“主公是想接管京都兵权,再通过丹波国给前线的三好筑前运粮吧?”
“何必大费周折?直接让木泽家的人帮忙走直线官道运过去不就好了吗?”细川晴元显然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意思,见木泽长政说话如此咄咄逼人,只好自己往回圆道:“怎么,莫非爱卿和三好筑前之前又起了摩擦,不愿意帮友军运粮?真是让我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