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提起南陈军的车阵,他们就有些犯怵。
之所以现在聚拢在一起,是因为主将林云起在昨日夜里突然到来,今夜想要靠近些观察。他们害怕出现纰漏,所以才如此兴师动众,生怕主将出了什么事。
林云起在马上站直身子瞅了半天,才坐回马鞍上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今夜的月亮不愿出来给我们提供方便啊。”
身旁随同的几名将校也抬头看去,天上的月亮确实大半藏于乌云之后,只有一边的轮廓露了出来,让人直到它今夜还在。
“将军,我们距离南陈车阵不过一里,实在有些危险,不如先后退一些,斥候游骑自然会将军情回报的。”
林云起冷哼一声:“若是你们早些想起派出斥候游骑多加刺探,还会有如此大的损失吗?”
左虞候军都尉抱拳辩解道:“将军当日的军令极为紧急,末将害怕派出斥候游骑在前,大队押后会减缓速度,因而才稍稍疏忽了。”
“你也是打老了仗的,我记得你当年与金军作战时,每战都要派出斥候反复查探才敢进军,如今对手变成了南陈,怎么这个事情就忘记了呢?”
林云起毫不客气地对左虞候军都尉说道:“你也不要辩解了,疏忽大意是一方面,更多的,怕是因为你看不起大多为步卒的南陈军,目中无人导致的吧?”
林云起的一番话让左虞候军都尉当场就汗流浃背。
他确实没把南陈军放在心上,可自家将军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他已经动了杀心。
骄兵必败是每一名将校所必须了解的,甚至在军律中都有关于轻视敌军导致失败的惩罚措施。
“末将一时糊涂,还望将军海涵。”
左虞候军都尉抱拳对林云起说道,可林云起只是摆摆手:“我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的,毕竟要你尽快咬住南陈军的军令在前,要处罚,也该处罚我与长史,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看到左虞候军都尉有些尴尬,林云起又道:“吃一堑长一智,日后牢记。此次损兵折将,原因也不全是在你。我白天粗略看过南陈车阵,确实棘手,若是他们带了足够的粮草甲仗箭矢,只要我军步卒还未到达,仅凭骑兵,哪怕是一万骑,也不见得能轻易啃下这个乌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