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上门去问过,那家大户说喜妹做满时间就离开他们家,听说攀上了别的高枝。
她本就是短工,在大户人家里浆洗衣物,干满一年想走就可以走的。
荐头店的人来证实了大户的说法。
后头她去了哪,谁也不知道,也不知为何会只余一条手臂出现在朝圣村的野树林里。
仵作“咦”了一声,手臂变软后,手指终于可以松开,里头的那一角衣料掉落出来。
主理案子的官员下堂来,只看一眼,就变了脸。
他看看悲痛的喜妹爹,令人清了堂上,只留喜妹爹一人在堂。
偌大的堂上,只有官老爷和壮年男人。
“苦主她爹,你把脸擦干,本官有话问你。”
喜娃爹不糊涂,知道事情重大,不然老爷不会清堂。
他一抹脸,跪下道,“请老爷做主,还喜妹公道。”
“恐怕本官做不到。”
“为还喜妹公道,你愿意豁出命去?若是有家有口,本官劝你,只说认错了,这不是你家喜妹,本官可补你二百两银子,结案大家干净。”
“若你愿意为喜妹讨还公道,本官与你出具文书,你去告御状!你死都不怕,就走这条路。”
“草民不怕,但不知为何呀?”
“此案涉案人非同小可,本官怕是管不了。”
那老爷背着手愁眉苦脸,他只一介芝麻小官,扔在京城里和地里的一块石头没区别。
手指握得紧紧的,抓着那块料子,定是最后凶手行凶时遭到女子反抗给撕掉的。
到死她都紧握在手不松开,这就是她的证词呀。
这料子就是破案的关键。
这种衣料是御贡的,大内才会用,外面根本见不着。
织法、用料、绣花都不是坊间的东西。
很可能衣服的主人就是凶手。
案子不难破。难的是不敢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