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守财奴似的守着自己的一身绝技,示人都不肯,怎么会大方教给薛钟?
除非她知道薛钟学到也用不久。
她向薛钟说起针灸之法时很是平淡,仿佛这是个不值一提的乡野治病手段。
她怕人家惦记上这手绝活,怕薛钟哪天突然起了心思,收起徒弟来。
杏子对病人很愿意免费看病舍药,同时对自己的医术又看得极重,十分不愿传给旁人。
薛钟学过针灸,她失魂多日,又想到自己现在虽然年轻,总有一天也会老去,那一身医术失传岂不可惜。
辗转反侧,想到一个好办法——
儿子的前途不由得她,那若是女儿带在身边,日日看她给别人瞧病,耳濡目染之下,是不是会爱上学医?
素夏想了许多,没想出来杏子是怎么让薛钟给老夫人下了毒。
说服他跟本不可能,要真是杏子明面上指使,薛钟早就供出来了。
青云本来很喜欢薛钟,这侄儿聪明能干,又肯吃苦,眼力见也活,待人接物毫无问题,是个可造之材。
他本有心思,好好提拔薛钟。
但他只是略倒霉,被老夫人针对,薛钟就倒戈投奔薛母。
虽然他两边跑,但青云已经把重用他的心淡了。
更兼出事当日,一见杏子他就说出针灸之法是师从杏子。
得了好处时没提过一句,出事就推卸责任,实在算不得顶天立地的男人。
青云彻底死了心,之后别说重用,他万不肯再见薛钟。
由于他心灰想离府时被杏子劝说过,虽然是点到而止,他接触杏子久了知道这个弟妹看着泼辣直爽,其实心中很能装事。
只是杏子一句话,他就信了。
一直等到母亲出事,被形势所迫不得不把素夏接回府里,他对杏子心服口服。
最重要的,杏子和素夏那么要好,她动手却没告诉过素夏一个字,不让素夏担半分责任。
青云试探着问素夏,感觉母亲出事和杏子有没有关系。
素夏却说,她跟本想不出杏子是怎么动手的,想不出只能当做与杏子没关系。
就是薛钟失了手,学艺不精。
素夏了解丈夫,既恨婆母薄情,又心疼母亲,左右摇摆为难。
她干脆地说,“若真是杏子所为,她完全可以治死母亲,何必大费周折只是让母亲站不起来,还亲手为母亲治病?”
“旁人无法可想时,她为母亲止了痛,又开方熬药,还让青连守在房里亲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