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海看着两人,每次都哈哈大笑,仿佛人间的快乐就在此间。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偶尔透过衣服袖摆,会漏出来的带有殷红的布条。
直到有一天下午,这一切都变了。
那时,少年少女正在院子里编柳枝。
“砰”的一声,院子门被粗暴地踹开,一道人影伴随着怒吼声闯了进来。
“冷若雨,你个贱种!”
话音未落,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便直接招呼在少年的面门。
“彭”的一声少年应声倒地,滑了好几步远。
“林默田,你做什么!”,少女看了眼来人,一声惊呼,急忙跑到少年身边。
少年鼻腔中温热流过,浮现出了一抹殷红。
少女见此顿时便哭出了声,伸手去擦少年鼻腔下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鲜血渐渐沾满了少女的小手,蹭在了衣服上,显得格外的刺眼与凄凉。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一道呵斥声传来,又是一道人影进来,推了最初的男子一把,疾步来到少年身边,赶紧拿出了随身布包,掏出了些药草给少年塞上。
少年刚刚只感觉到有人叫他,随后就是感觉到脑袋一疼,便倒在了地上。
这时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穿着一身灰黑色华服,腰间配有玉佩,面目有些狰狞,面相有些奸诈圆滑,眉目含着怒气。正是林家长子,林默田。
而身边的人与那人截然不同,一身儒雅之气,衣衫有些破旧,留着胡须,略显瘦削,一看便是教书先生。正是林家三子,林默仁。
“小雨,你感觉怎么样?”。林默仁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很是关心的问道。
不等少年回答,那林默田就气势汹汹的怒吼道:
“我干什么,我倒是想要问这贱种要干什么!”,林默田用手指着少年,煞气更盛。
“自从这贱种来到了咱们家。老不死的就开始上山打猎,就他那一把老骨头,快入土的人了,受了多少次伤了,真不怕把自己给玩死”,林默田有些歇斯底里。
“每次这贱种说想要吃兔子,吃山鸡,老不死的不管怎么样了,都去给这贱种打猎”。
“今天这伤,肯定是拜这贱种所致”。
“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林默田咬牙切齿道。
小月儿只是一个劲的哭,看着冷若雨,满脸心疼。
可是林默仁不一样,他哪里听得了这种话,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向林默田冲去。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随后一下便推在了林默田身上,林默田顿时噔噔噔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什么什么话,这是事实,难道不是吗!?”,林默田稳住身子,丝毫没有停声,继续恶狠狠的吼道。
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就调转矛头指着自己的三弟怒吼怒吼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就是老不死的伤来伤去,害得我跑来跑去,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银子吗!?”
林默仁听到自己的大哥这么来了一句,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彻底爆发,指着林默田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艹,林默田!”。林默仁咬牙切齿,再也没有了书生意气,有的只是满腔的怒火以及那一张面目狰狞的脸。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为了钱,你连家都不顾,当初若不是你的那点破事儿,二哥怎么会去跑江湖,老爷子家底怎么会被你败光。”
“若不是老爷子最后,托了人将你的事情摆平,你又能有今天?”
“你还有脸在这骂老爷子,真是给你脸了!”,林默仁又狠狠地推了一把林默田,推得他一个趔趄。
“是是是,你现在了不起了,你厉害,可你仔细想想你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生活,你比我更清楚!”
“现在倒好,老爷子病了,伤了,回来一次你都不耐烦了,你还有良心吗”。林默仁哆哆嗦嗦,气的浑身发抖。
“良心,良心,那老不死的要有良心,咱娘又怎么会死,我们又怎么会沦落……”。
突然,空气刹那凝滞,话语声戛然而止。
而就在此时,“啪”的一声脆响,碎裂声传来,杯子在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浸润了大地,一声苍老的怒吼,宛如雄狮咆哮,响彻云霄:
“你们都给老子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