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乐清的大街小巷再次热闹起来,这次人们谈论的,依旧是孟家的,关于那个被众人私下看做狐狸精的苏清颜。
孟家二少爷孟丞安,并非意外而死,而是死于非命,害她之人,就是他续弦妻子,苏清颜。
在云香阁中,李妈妈安静的听着阁里的几位姑娘在交谈这事。
名唤绿伊的姑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小声的说着。
“我那在衙门当差的死鬼说的,就是今早天还没亮,苏清颜就来衙门敲鼓,把死鬼吵醒了。死鬼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自首,然后死鬼问她,为什么事自首啊,她说杀人。死鬼被她吓坏了,看她美得不像凡间女子,以为凌晨遇鬼了,赶紧把其他的衙役叫起来。”
“然后呢,那苏清颜怎么了?”
另一个叫丝若的听到这里,立马来了兴致,给绿伊倒了杯热水,好奇的问着。
绿伊喝了口水,又抓起一把瓜子,继续道“衙门的人都起来了,把谢大人也叫了过去,谢大人把孟府现在还能掌事的冯青儿叫去,开堂问审呗。那苏清颜跪在大堂之上,冷静得可怕,一口咬定是自己害死孟丞安的。”
听到这里,丝若皱眉,有些不敢相信。
“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夫君啊?”
按理说,孟府这样的家世,那是乐清数一数二的,多少人羡慕呢。
怎么苏清颜就这么不知好歹,做了二少奶奶,居然不珍惜。
“谢大人也问的,她说,孟丞安残暴不仁,对她施以暴力,她忍受不了,故痛下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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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绿伊听来的话,本来她觉得苏清颜杀人是很可恶的事,可是,当知道孟丞安家暴后,便认为他活该。
“那么,孟府的人没有什么说法?”李妈妈听了这些后,忍不住插了句嘴。
孟府再出事,那也是孟知安,或者其他人,怎么会是那个成日在安山吃斋念佛的苏清颜?
李妈妈不免觉得奇怪,这不像凌花蕊的作风,她和那苏清颜又没有过节。
被李妈妈这么一问,绿伊连忙点头。
“孟府当然有,那个冯青儿听完苏清颜的话后,就怒了,说她说谎。然后,冯青儿把她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就是,就是真正的凶手是孟知安,孟丞安的三妹。”
“什么?怎么可能!”
听到孟知安三个字时,丝若差点没叫出来,然后被李妈妈瞪了一眼,这才安静下来。
小声的说道“孟知安现在可是我们乐清的县令夫人,冯青儿胆敢指控她,疯了吧。”
这才像凌花蕊的做法,借刀杀人,目标明确,从不手软,李妈妈无奈的扶着额,问道“那谢大人信了吗?”
到了这里,绿伊有些累,她趴在桌子上,撑着头,道“还没等谢大人说话呢,孟府的那个痴傻四少爷也被带来问话,他常常在孟丞安的院子里玩,是重要的证人。本来他是很听冯青儿的话,一口咬定是孟知安毒害孟丞安,虽然说话磕磕巴巴,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在场的人都差不多信了。可好死不死,那四少爷突然饿了,要吃东西,冯青儿去衙门里,怎么会带吃的。”
“就在这时,苏清颜从怀里掏出一块糖把他唤了去,那四少爷见了苏清颜,像是见了亲娘一样,把冯青儿立马抛之脑后。吃了糖后,苏清颜把四少爷的情绪稳定住,让他不要替冯青儿说谎,把真相说出来。结果,事情又有了反转,就是孟丞安确实是苏清颜害死的,被她从轮椅上推下,被压死的。”
这一大串说完后,伸长耳朵的姑娘皆叹息,既为苏清颜惋惜,又觉得她糊涂,再怎么着也不能杀人啊。
丝若把手里早就冷透的茶水猛的喝下,抬起头,叹了口气道“大宅子多生事端,孟府这样的地方,哪怕是金砖为地,琉璃为瓦,我也不敢进去,万一命都没了,那就太亏了。”
听她这般说,绿伊笑着推她一下,道“你想进,人家倒是要你哦,又没有人家苏清颜美,那可是刚来云香阁第一晚就被买走的,我们这资质一般的女子可没那命。”
李妈妈也笑,不过是苦笑。
“红颜多薄命,这命,不要也罢。”
随后,她拖着那疲惫的身子,慢慢的往楼上走去,在路过凌花蕊的房间时,李妈妈停下脚步,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
叹息道“你何苦呢,素钥要是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要害孟知安,她该多恨你啊。”
世间之爱,别离是哀,生死是悲,凌花蕊,你的悲,成了恨,成了这害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