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孟知安,不过十九岁,还有再去爱的能力吗? 倘若有,是否会比当初要勇敢,要执着,要无畏吗?
“南启风啊,若是我不会爱了,那可怎么办,往后余生六十余载,可得有多无趣。”孟知安自嘲道。
南启风笑着捏着她的脸回道“要是真的这样,在下愿意牺牲自我,陪你度过残生。”
这玩笑开得孟知安有些感动,她抱着南启风的胳膊,笑道“这话我记下了,若是你未在南方找到终身挚爱之人,而我亦是如此,那么,我孟知安陪你回金陵,我们去画舫听曲儿,茶馆听戏,此生相伴。”
“好。”南启风点头应道。
他这么说,一是为了在柳素钥坟前告诉她,孟知安的余生不用她在下面担心。二是他夹杂着私心,关于那个苏清颜,他看得到她们两个的前世。
日后,她们两个必定有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所以,他在麻痹自己,用这样的话转移那种可怕的未来之事。
二人坐了一会儿后,孟知安便起身过去,单独与柳素钥说许久的话,直到太阳落山,他们才动身回城。
在回城的路上,他们坐在船上时,南启风又问了另外一件事。
“知安,那么你娘呢?她为何去世?”
提到柳素钥,不得不提一下孟知安的娘,她也是孟知安最重要的人,何故离开了人世。
孟知安此时脸上连苦笑都没有,直接是痛苦。
她坐在船尾,抱着膝盖,用身旁的树枝画着船上的泥土,轻声道“在我五岁那年,娘又怀了一个,差不多有五个月了,正值四月,一家人去安山上孟氏祠堂上香。清明多雨,山路上青苔丛生,侧房没有资格坐轿子,需得跟在正房轿子后面。一路都是打滑的,娘捧着肚子被奶娘扶着,总是走不稳。奶娘便向冯伶莲提议,让她让出一点位置,把娘扶进去,可她却说什么尊卑有序,快到了祠堂,不能在列祖列宗面前坏了规矩。”
“嗯……,那么后来是出事了吧?”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孟知安的娘亲肯定出了意外,且严重的很。
“嗯,出了事。”
孟知安将树枝扔进水里,伸直双腿,将胳膊后撑着,抬头看向头顶的寒月,继续道“在祠堂外,娘上台阶时因太过疲惫,没看清上面的路,滑了一跤,摔了下去。那次,娘小产了,又淋了雨,导致她身子骨受了严重的伤害。又因为痛失孩子,终日以泪洗面,抑郁成疾,不过半年便离世了。”
娘亲的死给当时还小的孟知安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每日哭着要娘亲,孟正霆一开始是哄着她,后来烦了就不再管。
那段黑暗的时光,一直是柳素钥陪着她,这也是后来孟知安非常